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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之袁二公子大传

自荐书 时间:2022-02-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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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一:三国之袁二公子大传

《三国志》吴书·是仪胡综传原文及译文三国之袁二公子大传。

  以下是编辑为您整理的《三国志》吴书·是仪胡综传原文及译文,供您参考,更多国学经典请点击国学频道(https://style="text-align: center;">  吴书·是仪胡综传

  原文

  作者:陈寿

  是仪字子羽,北海营陵人也。本姓氏,初为县吏,后仕郡。郡相孔融嘲仪,言“氏”

  字“民”无上,可改为“是”,乃遂改焉。后依刘繇,避乱江东。繇军改,仪徙会稽。

  孙权承摄大业,优文征仪。到见亲任,专典机密,拜骑都尉。吕蒙图袭关羽,权以问仪,仪善其计,劝权听之。从讨羽,拜忠义校尉。仪陈谢,权令曰:“孤虽非赵简子,卿安得不自屈为周舍邪?”既定荆州,都武昌,拜裨将军,后封都亭侯,守侍中。欲复授兵,仪自以非材,固辞不受。黄武中,遣仪之皖就将军刘邵,欲诱致曹休。休到,大破之,迁偏将军,入阙省尚书事,外总平诸官,兼领辞讼,又令都诸公于书学。

  大驾东迁,太子登留镇武昌,使仪辅太子。太子敬之,事先咨询,然后施行。进封都乡侯。后从太子还建业,复拜侍中、中执法,平诸官事、领辞讼如旧。典校郎吕壹诬白故江夏太守刁嘉谤仙国政,权怒,收嘉系狱,悉验问。时同坐人皆怖畏壹,并言闻之,仪独云无闻。于是见穷诘累日,诏旨转厉,群臣为之屏息。仪对曰:“今刀锯已在臣颈,臣何敢为嘉隐讳,自取夷灭,为不忠之鬼!顾以闻知当有本末。”据实答问,辞不倾移。

  权遂舍之,嘉亦得免。蜀相诸葛亮卒,权垂心西州,遣仪使蜀申固盟好。奉使称意,后拜尚书仆射。南、鲁二宫初立,仪以本职领鲁王傅。仪嫌二宫相近切,乃上疏曰:“臣窃以鲁王天挺懿德,兼资文武,当今之宜,宜镇四方,为国藩辅。宣扬德美,广耀威灵,乃国家之良规,海内所瞻望。但臣言辞鄙野,不能究尽其意。愚以二宫宜有降杀,正上下之序,明教化之本。”书三四上。为傅尽忠,动辄规谏;事上勤,与人恭。

  不治产业,不受施惠,为屋舍财足自容。邻家有起大宅者,权出望见,问起大室者谁。左右对曰:“似是仪家也。”权曰:“仪俭,必非也。”问果他家。其见知信如此。

  服不精细,食不重膳,拯赡贫困,家无储畜。权闻之,幸仪舍,求视蔬饭,亲尝之,对之叹息,即增俸赐,益田宅。仪累辞让,以恩为戚。

  时时有所进达,未尝盲人之短。权常责仪以不言事,无是所非,仪对曰:“圣主在上,臣下守职,惧于不称,实不敢以愚管之畜,上干天听。”事国数十年,未尝有过。

  吕壹历白将相大臣,或一人以罪闻者数四,独无以白仪。权叹曰:“使人尽如是仪,当安用科法为?”

  及寝疾,遗令素棺,敛以时服,务从省约,年八十一卒。胡综字伟则。汝南固始人也。少孤,母将避难江东。孙策领会稽太守,综年十四,为门下循行,留吴与孙权共读书。策薨,权为讨虏将军,以综为金曹从事,从讨黄祖,拜鄂长。权为将军,都京,召综还,为书部。与是仪、徐详俱典军国密事。刘备下白帝,权以见兵少,使综料诸县,得六千人,立解烦两部,详领左部、综领右部督。吴将晋宗叛归魏,魏以宗为蕲春太守,去江数百里,数为寇害。权使综与贺齐轻行掩袭,生虏得宗。加建武中郎将。魏拜权为吴王,封综、仪、详皆为亭侯。

  黄武八年夏,黄龙见举口,于是权称尊号,因瑞改元。又作黄龙大牙,常在中军,诸军进退,视其所向,命综作贼曰:“乾坤肇立,三才是生。狼弧垂象,实惟兵精;圣人观法,是效是营,始作器械,爰求厥成。黄、农创代,拓定皇基,上顺天心,下息民灾。高辛诛共,舜征有苗,启有甘师,汤有鸣条。周之牧野,汉之垓下,靡不由兵,克定厥绪。明明大吴,实天生德,神武是经,惟皇之极。乃自在昔,黄、虞是祖,越历五代,继世在下。应期受命,发迹南土,将恢大繇,革我区夏。乃律天时,制为神军,取象太一,五将三门;疾则如电,迟则如云,进止有度,约而不烦。四灵既布,黄龙处中,周制日月,实曰太常,桀然特立,六军所望。仙人在上,鉴观四方,神实使之,为国休祥。军欲转向,黄龙先移,金鼓不鸣,寂然变施,暗谟若神,可谓秘奇。在昔周室,赤乌衔书,今也大吴,黄龙吐符。合契河洛,动与道俱,天赞人和,佥曰惟休。”蜀闻权践阼,遣使重申前好。综为盟文,文义甚美,语在《权传》。

  权下都建业,详、综并为侍中,进封乡侯,兼左、右领军。时魏降人或云魏都督河北振威将军吴质颇见猜疑,综乃伪质为作降文三条:其一曰:“天纲弛绝,四海分崩,群生憔悴,士人播越,兵寇所加,邑无居民,风尘烟火,往往而处。自三代以来,大乱之极,未有若今时者也。臣质志薄,处时无方,系于土壤,不能翻飞,遂为曹氏执事戎役。远处河朔,天衢隔绝,虽望风慕义,思托大命,愧无因缘,得展其志。每往来者,窃听风化,伏知陛下齐德乾坤,同明日月,神武之姿,受之自然。敷演皇极,流化万里,自江以南,户受覆焘。英雄俊杰,上达之士,莫不心歌腹咏,乐在归附者也。今年六月末,奉闻吉日,龙兴践阼,恢弘大繇,整理天纲,将使遗民,睹见定主。营武王伐殷,殷氏倒戈;高祖诛项,四面楚歌。方之今日,未足以喻。臣质不胜吴天至愿,谨遣所亲同郡黄定恭行奉表,及托降叛,间关求达,其欲所陈,载列于左。”

  其二曰:“昔伊尹去夏人商,陈平委楚归汉,书功竹帛,遗名陵后世,世主不谓之背诞者,以为知天命也。臣昔为曹氏所见交接,外托群臣,内如骨肉,恩义绸缪,有合无离,遂受偏方之任,总河北之军。当此之时,志望高大,永与曹氏同死惧生。惟恐功之不建,事之不成耳。及曹氏之亡,后嗣继位,幼冲统政,谗言弥兴。同侪者以势相害,异趣者得间其言,而臣受性简略,素不下人,视彼数子,意实迫之,此亦臣之过也。遂为邪议所见构会,招至猜疑,诬臣欲叛。虽识真者保明其心,世乱谗胜,余嫌犹在,常惧一旦横受无辜,忧心孔疚,如覆冰炭。昔乐毅为燕昭王立功于齐,惠王即位,疑夺其任,遂去燕之赵,休烈不亏。彼岂欲二三其德,盖畏功名不建,而惧祸之将及也。昔遣魏郡周光以贾贩为名,托叛南诣,宣达密计。时以仓卒,未敢便有章表,使光口传而已。

  以为天下大归可见,天意所在,非吴复谁?此方之民,思为臣妾,延颈举踵,惟恐兵来之迟耳。若使圣恩少加信纳,当以河北承望王师,疑心赤实,天日是鉴。而光去经年,不闻咳唾,未审此意竟得达不?瞻望长叹,日月以几,鲁望高子,何足以喻!又臣今日见待稍薄,苍蝇之声,绵绵不绝,必受此祸,迟速事耳。臣私度陛下未垂明慰者,必以臣质贯穿仁义之道,不行若此之事,谓光所传,多虚少实,或谓比中有他消息,不知臣质构谗见疑,恐受大害也。且臣质着有罪之日,自当奔赴鼎镬,束身待罪,此盖人臣之宜也。今日无罪,横见谮毁,将有商鞅、白起之祸。寻惟事势,去亦直也。死而弗义,不去何为!乐毅之出,吴起之走,君子伤其不遇,未有非之者也。愿陛下推古况今,不疑怪于臣质也。又念人臣获罪,当如伍员奉己自效,不当绕幸因事为利。然今与古,厥势不同,南北悠远。江湖隔绝,自不举事,何得济免!是以忘志士之节,而思立功之义也之也。且臣质又以曹氏之嗣,非天命所在,政弱刑乱,柄夺于臣,诸将专威于外,各自为政,莫或同心,士卒衰耗,帑藏空虚,纲纪毁废,上下并昬,想前后数得降叛,具闻此问,兼弱攻昧,宜应天时,此实陛下进取之秋。是以区区敢献其计。今若内兵淮、泗,据有下邳,荆、扬二州,闻声响应,臣从河北席眷而南,形势一连,根牙永固。关西之兵系于所卫,青、徐二州不敢彻守,许,洛余兵众不满万,谁能来东与陛下争者?此城千载一会之期,可不深思而熟计乎!及臣所在,既自多马,加以羌、胡常以三四月中美草时,驱马来出,隐度今者,可得三千余匹。陛下出军,当投此时,多将骑士来就马耳。

  此皆先定所一二知。凡两军不能相究虚实,今此间实羸,易可克定,陛下举动,应者必多。上定洪业,使普天一统,下令臣质建非常之功,此乃天也。若不见纳,此亦天也。

  愿陛下思之,不复多陈。“

  其三曰:“昔远子舍袁就曹,规画计较,应见纳受,遂破袁军,以定曹业。向使曹氏不信子远,怀疑犹豫,不决于心,则今天下袁氏有也。愿陛下思之。间闻界上将阎浮、赵楫欲归大化,唱和不速,以取破亡。今臣款款,远授其命,若复怀疑,不时举动,令臣孤绝,受此厚祸,即恐天下雄夫烈士欲立功者,不敢复托命陛下矣,愿陛下思之。皇天后土,实闻其言。”此文既流行,而质已人为侍中矣。

  二年,青州人隐蕃归吴。上书曰:臣闻纣为无道,微子先出。高祖宽明,陈平先入。

  臣年二十二,委弃封域,归命有道,赖蒙天灵,得自全致。臣至北有日,而主者同之降人,未见精别,使臣徽言妙旨,不得上达。于邑三叹,曷惟其已。谨诣阙拜章,乞蒙引见。“权即召入。蕃谢答问,及陈时务,甚有辞观。综时侍坐,权问何如。综对曰:”蕃上书,大语有似东方朔,巧捷诡辩有似弥衡。而才皆不及。“权又问可堪何官?综对曰:”未可以治民,且试以都辇小职。“权以蕃盛论刑狱,用为廷尉监。左将军朱据、廷尉郝普称蕃有王佐之才,普尤与之亲善,常怨叹其屈。后蕃谋叛,事觉伏诛,晋见责自杀。据禁止,历时乃解。拜综偏将军,兼左执法,领辞讼。辽东之事,辅吴将军张昭以谏权言辞切至,权亦大怒,其和协彼此,使之无隙,综有力焉。性嗜酒,酒后欢呼极意,或推引杯觞,搏击左右。权爱其才,弗之责也。

  凡自权统事,诸文诰策命,邻国书符,略皆综之所造也。初以内外多事,特立科,长吏遭丧,皆不得去,而数有犯者。权患之,使朝臣下议。综议以为宜定科文,示以大辟,行之一人,其后必绝。遂用综言,由是奔丧乃断,赤乌六年卒,子冲嗣。冲平和有文干,天纪中为中书令。徐详者字子明,吴郡乌程人也,先综死。

  评曰:是仪、徐详、胡综,皆孙权之时干兴事业者也。仪清恪贞素,详数通使命,综文采才用,各见信任,譬之广夏,其榱椽之佐乎!

  译文

  (三国志是仪传、三国志胡综传)

  是仪传,是仪,字子羽,北海营陵人。他本姓“氏”,起初作过县吏,后在郡里做官,郡相孔融嘲弄他,说“氏”字是“民”无上,可改为“是”,于是就改了姓。是仪后来依附刘繇,避乱到江东。刘繇军队失败,是仪迁居会稽。孙权继位执政,用文辞优美的诏书征召是仪,是仪到后受到孙权亲信重用,专门负责机要事务,被授予骑都尉。吕蒙图谋袭取关羽,孙权将此事询问是仪,是仪对吕蒙的计谋称善,劝孙权采纳其计。

  是仪随从孙权征讨关羽,被任命为忠义校尉。是仪陈述辞谢,孙权命令说:“我虽然不是古代的赵简子,您怎就不委曲自己作一个周舍呢?”荆州被平定后,东吴迁都武昌,是仪被授任裨将军,后封爵都亭侯,暂署侍中。孙权想再授予他以部队,是仪自以为不是统率军队的人才,坚辞不受。黄武年间,孙权派遣是仪前往皖城就职将军刘邵部下,想诱骗曹休到来。曹休来后,被吴军打得大败,是仪被升任为偏将军,入朝总领尚书事,并总管朝廷外诸官,兼管诉讼事宜。孙权又命他教众公子读书学习。孙权东迁京都至建业,太子孙登留下镇守武昌,是仪被派留下辅助太子。太子对他十分敬重,有事都先咨询他,然后才实施推行。是仪被晋封为都乡侯。后来他随从太子回到建业,再被授予侍中、中执法,管理诸官事宜,兼管诉讼如前。典校郎吕壹诬告谗毁原江夏太守刁嘉毁讪诽谤国家政事,孙权大怒,将刁嘉收捕投进监狱,详细审问验证。当时与此事有关系的人都十分恐惧吕壹,并都说听到过刁嘉说了那些话,唯独是仪说没有听说过。于是是仪被连续审讯多日,孙权诏旨要严厉审问,大臣们都为此畏惧如寒蝉无声。是仪回答说:“现在刀锯已架在我的脖子上,我怎敢替刁嘉隐瞒真象,而自取灭族之祸,成为不忠之鬼呢?只是为了让陛下了解这件事的真实本源。”他根据实情一一答问,言辞毫无变易。孙权于是放弃对他的审讯,刁嘉也得以释放。蜀国丞相诸葛亮去世,孙权关心蜀国情况,派遣是仪出使蜀国与其加强结盟友好。是仪作为使节的言行举止很合孙权心意,后被任命为尚书仆射。南阳王孙和、鲁王孙霸被册立之初,是仪以本职任兼任鲁王傅。是仪对二宫地址相距太近不以为然,于是上疏说:“为臣私下认为鲁王天资卓群敬修美德,兼备文武才干,如今适宜的安排,是让他镇守四方,作为国家的辅佐屏障。宣扬美好德行,广泛显耀威信,这是国家的优良传统,全国人民所共同瞻望。只是为臣言辞粗疏,不能完尽表述心意。我认为二宫应当有所抑制,正上下之序,明教化之本。”他连上书三、四次,他作为王傅能竭尽忠诚,动辄加以规劝;对上奉事勤奋,与人相交恭敬。红潮网

  从不经营家财,不接受别人的施惠,房舍财物能供给日常生活就行。邻居有人建起大宅,孙权出行望见,问人是谁建起大宅,他身边的人回答说:“好像是是仪家。”孙权说:“是仪俭朴,一定不是他。”一问果然是别人家。他受孙权的信任与了解就是如此。是仪衣着不精制,饮食极简便,乐于赈济赡养贫困之人,家中无什么储蓄。孙权听说后,前往他家,要求看看他家吃的饭菜,并亲口尝食,对此深为叹息,当即增加是仪的俸禄和赏赐,扩增他的田地住宅。是仪多次推辞谢绝,因这种恩惠而心中不安。他常常举荐人才进献良谋,从未说过别人短处。孙权常责备他不谈论政事,没有是非,是仪回答说:“圣明君主在上,为臣谨守本职,担心于职不称,实在不敢以愚笨的管见言辞,来干扰陛下视听。”他奉事国家公职几十年,未曾有所过失。吕壹多次诬陷告发将相大臣,有的人竟被他告发有罪达四次之多,唯独没有借口告发是仪。孙权感叹说:“如果人人都像是仪那样,还到哪里去施用什么法律条令呢?”及至是仪重病卧床,他留下遗嘱要求用一般棺木安葬,穿戴平时衣服入殓,一切务必节省简约。八十一岁时去世。

  胡综传,胡综,字伟则,汝南郡固始县人。他年少时父亲就去世,母亲带着他避难到江东。孙策兼任会稽太守,胡综十四岁,任门下循行,留在吴地与孙权一起读书。孙策去世,孙权为讨虏将军,以胡综为金曹从事,随从大军讨伐黄祖,任鄂县县长。孙权为车骑将军,在京口城建立首府,征召胡综回京,任职书部,与是仪、徐详一道掌管军国机密事务。刘备出兵下至白帝城,孙权因为现有兵少,派胡综到各县征选兵员,得到六千人,建立解烦兵左、右两部,徐详兼左部督,胡综兼右部督。吴将晋宗叛吴归降魏国,魏国以晋宗为蕲春太守,离长江几百里处,多次侵犯吴国,孙权派胡综与贺齐轻装疾行突袭,活捉晋宗,胡综被加授建武中郎将。魏国授予孙权为吴王,胡综、是仪、徐详都被封爵亭侯。

  黄武八年(229)夏,黄龙出现在夏口,于是孙权称帝登基,因祥瑞征兆而改年号。又制作黄龙大牙旗,常竖矗于中军,各军进退,都视大旗所指而行动,孙权为此命令胡综作赋为:“乾坤初创,天地人由是产生。天狼星显示星象,实是表示军队精灵。圣人观察自然法则,借此效仿经营,开始制作器械,以此求得功成。黄帝、神农开创人类朝代,开拓奠定皇家基业,对上顺应天意,对下消除人民灾孽。帝高辛诛杀共工,帝虞舜征伐有苗,夏启讨伐有扈氏于甘地,商汤击败夏桀于鸣条。周武王在牧野击败商纣,汉高祖在垓下困死项籍,如此等等无不用兵行事,靠战争才建起功业。光辉煌煌大吴国,有此基业实在是上天降德,神圣威武治天下,一切惟取皇天法则。于是从远古开始,黄帝、虞舜是开创皇业的祖先,经历五个朝代,一直传到今天。大吴适应运期承受天命,发迹于南国土地,将恢复圣贤大道,使华夏朝代重新嬗替。于是遵循天时,建制神圣大军,取象太一运行,设置五将镇守三门;行动快速有如电闪,举止徐缓就像彩云,前进停止均有法度,摒弃繁杂惟求精练简明。四灵旗布列四方,黄龙牙旗矗立中央,旗上绘图取形日月,旗名称作“太常”,卓然矗立,六军所望。仙人在上,观照四方,神灵挥运,为国吉祥。军队行进打算转向,黄龙旗率先转移,金鼓不必鸣响,一切变化处于静寂,隐蔽朦胧如神灵所在,所有行动可谓奇妙神秘。从前武王伐纣,有赤乌衔书显灵,如今在我大吴国,也有黄龙吐符之征。这都契合《河图》、《洛书》的卦辞,动辄与天道相应,天意人事两相赞和,神签上显示这是吉庆。”蜀国听说孙权称帝登基,派遣使者前来重修以前结盟友好。胡综撰作盟约,文义很美,其辞记载在《孙权传》。孙权东下建都建业,徐详、胡综一道任侍中,晋封为乡侯,兼任左、右领军。当时魏国投降过来的人有的说,魏国都督河北振武将军吴质,颇受魏朝廷猜疑,胡综于是伪为吴质作投降文字三条:其一说:“国家朝纲废弛弃绝,天下分崩离析,百姓困顿痛苦,士子四散逃亡,兵匪所到之处,城邑没有居民,战火风尘纷飞,其状处处可见。

  自从三代以降,天下大乱至极,也未有像今天这种情况。臣下吴质志气薄浅,处于当今之世没有良法,局限在所生活的地域内,不能高飞腾翔,于是为曹氏服事戎役,远处河朔之地,天道隔绝。虽仰慕风范大义,想归附天命,惭愧没有因缘,得以施展抱负。每每见到来往吴国之人,暗中听到吴国风情教化,知道陛下与天地齐德,与日月同辉,神武的英姿,得之于自然,故推演上天极则,传扬万里,自大江以南,家家户户蒙受恩泽。英雄俊杰,得道之士,无不发出肺腑的歌咏,以自己归顺得所而欢乐。今年六月底,敬闻在黄道吉日中,龙腾登基,恢弘大道,整顿王纲,将使天下遗民,见到真龙天子。从前武王伐商,殷商军民倒戈归向;汉高祖诛杀项羽,四面楚歌。和今日形势相比,都不足以比拟。臣下吴质无法抑制自己昊天般的最高志愿,谨派我的亲信同郡人黄定恭敬地奉上章表,并托付他表明叛降,长途求得上达陛下,其中想要陈述的内容,载列在。”其二说:“从前伊尹离开夏朝投奔殷商,陈平背弃西楚归附汉朝,其功绩书于竹帛,留名后世,君主不认为他们是背叛者,而认为他们能知天命。臣下从前被曹氏发现而交结,外表是君臣关系相依托,内则如骨肉至亲,情深恩厚,有合无离,于是接受统领一方的重任,总领黄河以北的军队。在这种时候,我志向高大,发誓永远与曹氏共死共生,惟恐功绩不能建、事业不能成。及至曹氏亡故,后嗣继位,幼王统政,谗言日益加深。同僚们倚仗权势相害,志趣相异者借机诽谤挑拨。而臣下我天性简慢,从不屈服他人,看那几个小子,内心确实要压迫我,这也有为臣的过失。于是我被邪恶的谗言所陷害,招致幼主猜疑,污蔑我想叛变。

  虽然识见真情者担保说明我的心意,然而世道混乱、谗言生效,对我的猜疑依然存在,我常常担心有朝一日会横遭无辜之祸,故忧心痛苦至极,如履薄冰,如践炭火。从前乐毅在齐国为燕昭王立下大功,燕惠王即位后,因猜疑而剥夺乐毅的职位,于是他离开燕国前往赵国,功业并未因此而损减。他岂是想对燕国三心二意,只不过是担心功业不能建立,而担心灾祸即将临头。以前我曾派遣魏郡人周光以做生意为名,托付叛降南方的心思,明确表达我的秘密计策,当时因行事仓卒,不敢当即呈上奏章,只是让周光口头转述而已。我认为天下最终归一已经可见,上天旨意所在,除了吴国还能是谁呢?这里的人民,都想成为陛下的臣仆,伸长脖子踮起脚跟,只怕吴国军队来得太迟。如果圣恩稍加信任接纳,即定以黄河以北的土地迎请王师,忠心赤诚,天日明鉴。然而周光南往已是一年,却无半点音讯,不知我的心意他最终转达与否?我瞻望南天长声叹息,日日月月如此,即使鲁国人盼望齐国卿高奚敬仲,也不足以与此比拟!又臣下如今所受待遇日益淡薄,恶人谗毁之声,绵绵不绝于耳,我必定因此遭受灾祸,只是迟早的区分而已。红潮网

  臣下私地揣测陛下没有垂示圣明的慰勉,其原因一定是认为我吴质通彻仁义之道,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,以为周光所转达的言辞,虚多实少,或认为其中有什么其他的计谋,却不知我吴质因谗言而被猜疑,恐惧大祸临头!况且我吴质如果真有罪过之日,定会自己奔向鼎镬,捆绑自己以待处治,这恐怕是为人臣子所应做到的。如今我并无罪过,却横受谗言毁谤,将有商鞅、白起那样的灾祸。寻思目前形势,离开魏国也是有道理的,现在死去并不能体现出道义,又为何不离去!乐毅的出奔,吴起的逃亡,君子都同情他们未得到礼遇,没有人非议他们的品行。希望陛下类推古事以比况今人,不要猜疑责备我吴质,此外陛下或者考虑到,为人臣子者被定上罪名,应当像伍子胥那样自己献身致力自效,不应当侥幸地借机寻求便利。然而今天与古时相比,时势不同,南北相距遥远,中有江湖阻隔,自己不主动行事,又怎能脱身免祸呢?所以我只好忘却志士的节操,而考虑建立功业的道义。我吴质又认识到曹氏的继承人,并非天命所托,政治衰弱,刑法混乱,朝政大权为贼臣篡夺,各位将领专权在外,各自为政,无人同心,军队衰败耗损,国库财货空虚,朝纲法纪毁废,君臣同样昏聩。我想到陛下前后多次招得魏国的叛逃者,都听到了这些情况。兼并弱小攻伐昏昧,应当顺应天时,这确是陛下进取的有利时节,故此区区吴质我才敢献出自己的计划。现在如果聚集军队于淮河、泗水一带,占据下邳,荆、扬二州,就会闻风响应,我从黄河之北席卷南下,南北势力联接一体,根基必会永远坚固。

  关西的魏军没办法离开他们守卫的地盘,青、徐二州的魏军不敢撤离防守,许、洛所剩魏军之数不足一万兵力,有谁还能到东方来与陛下争锋呢?这确是千载难逢的一次良机,岂能不深思而熟虑去谋算呢?至于臣下所守之地,既盛产良马,又加以羌人胡人经常在三四月间水草肥盛时,驱马出来放牧,粗略默算目前的情况,可以获得马匹三千多。陛下出兵,应当利用这一时间,多带些骑兵来就这儿的马匹。这些都是根据已掌握的情况预先订立的大致计划,现报知如上。举凡两军对垒,不能不相互摸清对方虚实,如今这里兵马确实羸弱,很容易就能取胜平定,陛下举兵而进,响应者一定很多。这样陛下就可上定伟大事业,使普天之下归为一统,下令我吴质能建非常之功,此乃天意啊!如果我的建计不被采纳,这也是天意。希望陛下对此深加考虑,我不再赘述。”其三说:“从前许子远离袁氏投奔曹氏,他的计策谋略,都为曹氏所采纳,于是大败袁军,奠定曹氏基业。倘使曹氏不信任许子远,而怀疑犹豫,不下定决心,则今日天下为袁氏所有。希望陛下深思。我私地听说边境上的将领阎浮、赵楫打算归顺伟大教化,因彼此倡应商议不及时,以致失败灭亡。如今臣下忠心耿耿,遥献生命于陛下,如果再被怀疑,不及时行动举兵,使我处于孤绝无援之地,遭受阎、赵他们那样的大祸,恐怕天下的英杰壮士想为吴国立功的人,不敢再将性命托付陛下了。希望陛下深思。苍天大地,也必定听到我的心言。”这篇文章传扬后,而吴质已入朝任侍中了。

  黄龙二年(230),青州人隐蕃归附吴国,他上书说:“为臣听说商纣王专行无道,微子预先出逃;汉高祖宽仁英明,陈平率先投奔。为臣二十二岁,抛弃我的封邑,归顺有道的国土,仰仗上天神灵,得以平安而至。为臣来后已有多时,而主事者视我为一般投降之人,未加以精细地区别,使为臣微言妙旨,不得上达陛下。我郁抑长叹,此种处境何时才有尽头?谨此来到宫阙,跪拜上奏,请求能蒙受陛下召见。”孙权当即召隐蕃入宫。隐蕃答对问话,以及陈述对时务的看法,都很有见地。胡综当时侍坐,孙权问他隐蕃怎样。胡综回答说:“隐蕃上书,夸张言辞颇像东方朔,巧言诡辩颇类祢衡,而实际才能都不及他们。”孙权又问他可任隐蕃什么官职,胡综回答说:“此人不能让他去治理百姓,暂且让他试试当名小京官。”孙权考虑到隐蕃大谈刑法诉讼,就任隐蕃为廷尉监。左将军朱据、廷尉郝普都称赞隐蕃有辅弼君王的才干,郝普尤其与他亲近友善,常为他的屈才而抱怨叹息。后来隐蕃阴谋叛变,事情败露后被诛杀,郝普因受到谴责被迫自杀。朱据被停职软禁,好长时间才获释。孙权任命胡综为偏将军,兼左执法,负责处理诉讼事宜。在攻打辽东事情上,辅吴将军张昭因劝谏孙权言辞过于直率急切,孙权也被激怒,使他们的关系得到调节和谐,不再心存芥蒂,其间胡综起了很大的作用。胡综天性嗜酒,酒后呼叫欢快,有时还推拉酒杯,醉打手下人。孙权爱其才干故不责怪。自孙权统掌国事以后,举凡各种文、诰、策、命以及致邻国的书信,大体上都出自胡综所撰作。起初因为国内外事务繁多,专门制定科律,长吏遇到丧事,都不能离职奔丧,但仍多次有人触犯律令。孙权甚为忧虑,让朝臣议论解决的办法。胡综的建议以为应制定具体法律条文,告知犯者遭极刑,只在一人身上施行,以后此种现象一定绝迹。于是采用胡综的意见,自是离职奔丧的现象被杜绝。

  赤乌六年(243),胡综去世,他的儿子胡冲承嗣爵位。胡冲性情平和,有文才,天纪年间为中书令。

三国之袁二公子大传。

篇二:三国之袁二公子大传

《三国志》魏书·任城陈萧王传原文及译文

  以下是编辑为您整理的《三国志》魏书·任城陈萧王传原文及译文,供您参考,更多国学经典请点击国学频道(https://style="text-align: center;">  魏书·任城陈萧王传

  原文

  作者:陈寿

  任城威王彰,字子文。少善射御,膂力过人,手格猛兽,不避险阻。数从征伐,志意慷慨。太祖尝抑之曰:“汝不念读书慕圣道,而好乘汗马击剑,此一夫之用,保足贵也!”课彰读《诗》、《书》,彰谓左右曰:“丈夫一为卫、霍,将十万骑驰沙漠,驱戎狄,立功建号耳,何能作博士邪?”太祖尝问诸子所好,使各言其志。彰曰:“好为将”。太祖曰:“为将奈何?”对曰:“被坚执锐,临难不顾,为士卒先;赏必行,罚必信。”太祖大笑。建安二十一年,封鄢陵侯。

  二十三年,代郡乌丸反,以彰为北中郎将,行骁骑将军。临发,太祖戒彰曰:“居家为父子,受事为君臣,动以王法从事,尔其戒之。”彰北征,入涿郡界,叛胡数千骑卒至。时兵马未集,唯有步卒千人,骑数百匹。用田豫计,固守要隙,虏乃退散。彰追之,身自搏战,射胡骑,应弦而倒者前后相属。战过半日,彰铠中数箭,意气益厉,乘胜遂北,至于桑乾,去代二百余里。长史诸将皆以为新涉远,士马疲顿,以受节度不得过代,不可深近,违令轻敌。彰曰:“率师而行,唯利所在,何节度乎?胡走未远,追之必破。从令纵敌,非良将也。”遂上马,令军中:“后出者斩。”一日一夜与虏相及,击,大破之,斩首获生以千数。彰乃倍常科大赐将士,将士无不悦喜。时鲜卑大人柯比能将数万骑观望强弱,见彰力战,所向皆破,乃请服。北方悉平。时太祖在长安,召彰诣行在所。彰自代过邺,太子谓彰曰:“卿新有功,今西见上,宜勿自伐,应对常若不足者。”彰到,如太子言,归功诸将。太祖喜,持彰须曰:“黄须儿竟大奇也!”

  太祖东还,以彰行越骑将军,留长安。太祖至洛阳,得疾,驿召彰,未至,太祖崩。

  文帝即王位,彰与诸侯就国。诏曰:“先王之道,庸勋亲亲,并建母弟,开国承家,故能藩屏大宗,御侮厌难。彰前受命北伐,清定朔土,厥功茂焉。增邑五千,并前万户。”

  黄初二年,进爵为公。三年,立为任城王。四年,朝京都,疾薨于邸,谥曰威。至葬,赐銮辂、龙旗,虎贲百人,如汉东平王故事。子楷嗣,徙封中牟。五年,改封任城县。

  太和六年,复改封任城国,食五县二千五百户。青龙三年,楷坐私遣官属诣中尚方作禁物,削县二千户。正始七年,徙封济南,三千户。正元、景元初,连增邑,凡四千四百户。

  陈思王植字子建。年十岁余,诵读《诗》,《论》及辞赋数十万言,善属文。太祖尝视其文,谓植曰:“汝倩人邪?”植跪曰:“言出为沦,下笔成章,顾当面试,奈何倩人?”时邺铜爵台新成,太祖悉将诸子登台,使各为赋。植援笔立成,可观,太祖甚异之,性简易,不治威仪。舆马服饰,不尚华丽,每进见难问,应声而对,特见宠爱。

  建安十六年,封平原侯。十九年,徙封临菑侯。太祖征孙权,使植留守邺,戒之曰:“吾昔为顿邱令,年二十三。思此时所行,无悔于今。今汝年亦二十三矣,可不勉与!”

  植既以才见异,而丁仪、丁廙、杨修等为之羽翼。太祖狐疑,几为太子者数矣。而植任性而行,不自雕励,饮酒不节。文帝御之以术,矫情自饰,宫人左右,并为之说,故遂定为嗣。二十二年,增植邑五千,并前万户。植尝乘车行驰道中,开司马门出。太祖大怒,公车令坐死。由是重诸侯科禁,而植宠日衰。太祖既虑终始之变,以杨修颇有才策,而又袁氏之甥也,于是以罪诛修。植益内不自安。二十四年,曹仁为关羽所围。太祖以植为南中郎将,行征虏将军,欲遣救仁,呼有所敕戒。植醉不能受命,于是悔而罢之。

  文帝即王位,诛丁仪、丁廙并其男口。植与诸侯并就国。黄初二年,监国谒者灌均希指,奏“植醉酒悖慢,劫胁使者”。有司请治罪,帝以太后故,贬爵安乡侯。其年改封鄄城侯。三年,立为鄄城王,邑二千五百户。

  四年,徙封雍丘王。其年,朝京都。上疏曰:臣自抱衅归藩,刻肌刻骨,追思罪戾,昼分而食,夜分而寝。诚以天罔不可重离,圣恩难可再恃。窃感《相鼠》之篇,无礼遄死之义,形影相吊,五情愧赧。以罪弃生,则违古贤‘夕改’之劝;忍活苟全,则犯诗人‘胡颜’之讥。伏惟陛下德象天地,恩隆父母,施畅春风,泽如时雨。是以不别荆棘者,庆云之惠也;七子均养者,尸鸠之仁也;舍罪责功者,明君之举也;矜愚爱能者,慈父之恩也:是以愚臣徘徊于恩泽而不能自弃者也。前奉诏书,臣等绝朝,心离志绝,自分黄考无复执珪之望。不图圣诏猥垂齿召,至止之日,驰心辇毂。僻处西馆,未奉阙廷,踊跃之怀,瞻望反仄。谨拜表献诗二篇,其辞曰:“于穆显考,时惟武皇,受命于天,宁济四方。朱旗所拂,九士被攘,玄化滂流,荒服来王。超商越周,与唐比踪。笃生我皇,奕世再聪,武则肃烈,文则时雍,受禅炎汉,临君万邦。万邦既化,率由旧则;广命懿亲,以藩王国。帝日尔侯,君兹青上,奄有海滨,方周于鲁,车服有辉,旗章有叙,济济隽义,我弼我辅。伊予小于,恃宠骄盈,举挂时网,动乱国经。作藩作屏,先轨是堕,做我皇使,犯我朝仪。国有典刑,我削我绌,将置于理,元凶是率。明明天子,时笃同类,不忍我刑,暴之朝肆,违彼执宪,哀予小子。改封兖邑,于河之滨,股肱弗置,有君无臣,荒淫之阙,谁弼予身?茕茕仆夫,于彼冀方,嗟予小于,乃罹斯殃。赫赫天子,恩不遗物,冠我玄冕,要我朱绂。朱绂光大,使我荣华,剖符授玉,王爵是加。

  仰齿金玺,俯执圣策,皇恩过隆,祗承怵惕。咨我小子,顽凶是婴,逝惭陵墓,存愧阙廷。匪敢慠德,实恩是恃,威灵改加,足以没齿。昊天罔极,性命不图,常惧颠沛,抱罪黄垆。愿蒙矢石,建旗东岳,庶立毫嫠,微功自赎。危躯授命,知足免戾,甘赴江、湘,奋戈吴、越。天启其衷,得会京畿,迟奉圣颜,如渴如饥。心之云慕,怆矣其悲,天高听卑,皇肯照微。“又曰:”肃承明诏,应会皇都,星陈夙驾,秣马脂车。命彼掌徒,肃我征旅,朝发鸾台,夕宿兰渚。芒芒原隰,祁祁士女,经彼公田,乐我稷黍。爰有瓙木,重阴匪息;虽有(饣侯)粮,饥不遑食。望城不过,面邑匪游,仆夫警策,平路是由。玄驷蔼蔼,扬镳剽沫;流风翼衡,轻云承盖。涉涧之滨,缘山之隈,遵彼河浒,黄阪是阶。西济关谷,或降或升;騑骖倦路,再寝再兴。将朝圣皇,匪敢晏宁;弭节长骛,指日遄征。前驱举燧,后乘抗旌;轮不缀运,鸾无废声。爰暨帝室,税此西墉;嘉诏未赐,朝觐莫从。仰瞻城阈,俯惟阙廷;长怀永慕,忧心如醒。“帝嘉其辞义,优诏答勉之。

  六年,帝东征,还过雍丘,幸植宫,增户五百。太和元年,徒封浚仪。二年,复还雍丘。植常自愤怨,抱利器而无所施,上疏求自试曰:臣闻士之生世,入则事父,出则事君;事父尚于荣亲,事君贵于兴国。故慈父不能爱无益之子,仁君不能畜无用之臣。

  夫论德而授官者,成功之君也;量能而受爵者,毕命之臣也。故君无虚授,臣无虚受;虚授谓之谬举,虚受谓之尸禄,《诗》之‘素餐’所由作也。昔二虢不辞两国之任,其德厚也;旦、奭不让燕、鲁之封,其功大也。今臣蒙国重恩,三世于今矣。正值陛下升平之际,沫浴圣泽,潜润德教,可谓厚幸矣。而窃位东藩,爵在上列,身被轻暖,口厌百味,目极华靡,耳倦丝竹者,爵重禄厚之所致也。退念古之授爵禄者,有异于此,皆以功勤济国,辅主惠民。今臣无德可述,无功可纪。若此终年无益国朝,将挂风人“彼其”之讥。是以上惭玄冕,俯愧朱绂。

  方今天下一统,九州晏如,而顾西有违命之蜀,东有不臣之吴,使边境未得脱甲,谋士未得高枕者,诚欲混同宇内以致太和也。故启灭有扈而夏功昭,成克商、奄而周德着。今陛下以圣明统世,将欲卒文、武之功,继成、康之隆。简贤授能,以方叔、召虎之臣镇御四境,为国爪牙者,可谓当矣。然而高鸟未挂于轻缴,渊鱼未悬于钩饵者,恐钓射之术或未尽也。昔耿弇不俟光武,亟击张步,言不以贼遗于君父。故车右伏剑于鸣毂,雍门刎首于齐境,若此二士,岂恶生而尚死哉?诚忿其慢主而陵君也。夫君之宠臣,欲以除患兴利;臣之事君,必以杀身靖乱,以功报主也。昔贾谊弱冠,求试属国,请系单于之颈而制其命;终军以妙年使越,欲得长缨缨其王,羁致北阙。此二臣,岂好为夸主而耀世哉?志或郁结,欲逞其才力,输能干明君也。昔汉武为霍去病治第,辞曰:“匈奴未灭,臣无以家为。”固夫忧国忘家,捐躯济难,忠臣之志也。今臣居外,非不厚也,而寝不安席,食不遑味者,伏以二方未克为念。

  伏见先武皇帝武臣宿将,年耆即世者有闻矣。虽贤不乏世,宿将旧卒,犹习战阵,窃不自量,志在效命,庶立毛发之功,以报所受之恩。若使陛下出不世之诏,效臣锥刀之用,使得西属大将军,当一校之队,若东属大司马,统偏舟之任,必乘危蹈险,骋舟奋骊,突刃触锋,为士卒先。虽未能禽权馘亮,庶将虏其雄率,歼其丑类,必效须臾之捷,以灭终身之愧,使名挂史笔,事列朝策。虽身分蜀境,首县吴阙,犹生之年也。如微才弗试,没世无闻,徒荣其躯而丰其体,生无益于事,死无损于数,虚荷上位而忝重禄,禽息鸟视,终于白首,此徒圈牢之养物,非臣之所志也。流闻东军失备,师徒小衂,辍食弃餐,奋袂攘衽,抚剑东顾,而心已驰于吴会矣。

  臣昔从先武皇帝南极赤岸,东临沧海,西望玉门,北出玄塞,伏见所以行军用兵之势,可谓神妙矣。故兵者不可豫言,临难而制变者也。志欲自效于明时,立功于圣世。

  每览史籍,观古忠臣义士,出一朝之命,以徇国家之难,身虽屠裂,而功铭着于鼎钟,名称垂于竹帛,未尝不拊心而叹息也。臣闻明主使臣,不废有罪。故奔北败军之将用,奏、鲁以成其功;绝缨盗马之臣赦,楚、赵以济其难。臣窃感先帝早崩,威王弃世,臣独何人,以堪长久!常恐先朝露,填沟壑,坟土未乾,而身名并灭。臣闻骐骥长鸣,则伯乐照其能;卢狗悲号,则韩国知其才。是以效之齐、楚之路,以逞千里之任;试之狡免之捷,以验搏噬之用。今臣志狗马之微功,窃自惟度,终无伯乐、韩国之举,是以于邑而窃自痛者也。

  夫临博而企竦,闻乐而窃拚者,或有赏音而识道也。昔毛遂,赵之陪隶,犹假锥囊之喻,以寤主立功,何况巍巍大魏多士之朝,而无慷慨死难之臣乎!夫自衒自媒者,士女之丑行也。干时求进者,道家之明忌也。而臣敢陈闻于陛下者,诚与国分形同气,忧患共之者也。冀以尘雾之微补益山海,荧烛末光增辉日月,是以敢冒其丑而献其忠。

  三年,徙封东阿。五年,复上疏求存问亲戚,因致其意曰:“医闻天称其高者,以无不覆;地称其广者,以无不载;日月称其明者,以无不照;江海称其大者,以无不容。

  故孔子曰:“大哉尧之为君!惟天为大,惟尧则之。”夫天德之于万物,可谓弘广矣。

  盖尧之为教,先亲后疏,自近及远。其《传》曰:“克明俊德,以亲九族;九族既睦,平章百姓。”及周之文王亦崇厥化,其《诗》曰:“刑于寡妻,至于兄弟,以御于家邦。”是以雍雍穆穆,风人咏之。昔周公吊管、蔡之不咸,广封懿亲以藩屏王室,《传》曰:“周之宗盟,异姓为后。”诚骨肉之恩爽而不离,亲亲之义实在敦固,未有义而后其君,仁而遗其亲者也。

  伏惟陛下资帝唐钦明之德,体文王翼翼之仁,惠洽椒房,恩昭九族,群后百寮,番休递上,执政不废于公朝,下情得展于私室,亲理之路通,庆吊之情展,诚可谓恕己治人,推惠施恩者矣。至于臣者,人道绝绪,禁锢明时,臣窃自伤也。不敢过望交气类,修人事,叙人伦。近且婚媾不通,兄弟乖绝,吉凶之问塞,庆吊之礼废,恩纪之违,甚于路人,隔阂之异,殊于胡越。今臣以一切之制,永无朝觐之望,至于注心皇极,结情紫闼,神明知之矣。然天实为之,谓之何哉!退惟诸王常有戚戚具尔之心,愿陛下沛然垂诏,使诸国庆问,四节得展,以叙骨肉之欢思,全怡怡之笃义。妃妾之家,膏沐之遗,岁得再通,齐义于贵宗,等惠于百司,如此,则古人之所叹,风雅之所咏,复存于圣世矣。

  臣伏自惟省,无锥刀之用。及观陛下之所拔授,若以臣为异姓,窃自料度,不后于朝士矣。若得辞远游,戴武弁,解未组,佩青绂,驸马、奉车,趣得一号,安宅京室,执鞭珥笔,出从华盖,入侍辇毂,承答圣问,拾遗左右,乃臣丹诚之至愿,不离于梦想者也。远慕《鹿鸣》君臣之宴,中咏《常棣》匪他之诫,下思《伐木》友生之义,终怀《蓼莪》罔极之哀;每四节之会,块然独处,左右惟仆隶,所对惟妻子,高谈无所与陈,发义无所与展,未尝不闻乐而拊心,临觞而叹息也。臣伏以为犬马之诚不能动人,譬人之诚不能动天。崩城、陨霜,臣初信之,以臣心况,徒虚语耳。若葵藿之倾叶,太阳虽不为之回光,然向之者诚也。窍自比于葵藿,若降天地之施,垂三光之明者,实在陛下。

  臣闻《文子》曰:“不为福始,不为祸先。”今之否隔,友于同忧,而臣独倡言者,窃不愿于圣世使有不蒙施之物。有不蒙施之物,必有惨毒之怀。故《柏舟》有“天只”

  ‘之怨,《谷风》有“弃予”之叹。故伊尹耻其君不为尧舜,孟子曰:“不以舜之所以事尧事其君者,不敬其君者也。”臣之愚蔽,固非虞、伊。至于欲使陛下祟光被时雍之美,宣缉熙章明之德者,是臣(忄娄)(忄娄)之诚,窃所独守,实怀鹤立企伫之心。

  敢复陈闻者,冀陛下傥发天聪而垂神听也。“

  诏报曰:“盖教化所由,各有隆弊,非皆善始而恶终也,事使之然。故夫忠厚仁及草木,则《行苇》之诗作;恩泽衰薄,不亲九族,则《角弓》之章刺。今令诸国兄弟,情理简怠,妃妾之家,膏沐疏略,朕纵不能敦而睦之,王援古喻义备悉矣,何言精诚不足以感通哉?夫明贵贱,崇亲亲,礼贤良,顺少长,国之纲纪,本无禁固诸国通问之诏也,矫枉过正,下吏惧谴,以至于此耳。已敕有司,如王所诉。”

  植复上疏陈审举之义,曰:臣闻天地协气而万物生,君臣合德而庶政成;五帝之世非皆智,三季之末非皆愚,用与不用,知与不知也。既时有举贤之名,而无得贤之实,必各援其类而进矣。谚曰:“相门有相,将门有将。”夫相者,文德昭者也;将者,武功烈者也。文德昭,则可以匡国朝,致雍熙,稷、契、夔、龙是也;武功烈,则可以征不庭,威四夷,南仲、方叔是矣。昔伊尹之为媵臣,至贱也,吕尚之处屠钓,至陋也,及其见举于汤武、周文,诚道合志同,玄谟神通,岂复假近习之荐,因左右之介哉。书曰:“有不世之君,必能用不世之臣;用不世之臣,必能立不世之功。”殷周二王是矣。

  若夫龌龊近步,遵常守故,安足为陛下言哉?故阴阳不和,三光不畅,官旷无人,庶政不整者,三司之责也。疆场骚动,方隅内侵,没军丧众,干戈不息者,边将之忧也。岂可虚荷国宠而不称其任哉?故任益隆者负益重,位益高者责益深,《书》称“无旷庶官”,《诗》有“职恩其忧”,此其义也。

  陛下体天真之淑圣,登神机以继统,冀闻‘康哉’之歌,偃武行文之美。而数年以来,水旱不时,民困衣食,师徒之发,岁岁增调,加东有覆败之军,西有殪没之将,至使蚌蛤浮翔于淮、泗,鼲鼬讙哗于林木。臣每念之,未尝不辍食而挥餐,临觞而搤腕矣。

  昔汉文发代,疑朝有变,宋昌曰:“内有朱虚、东牟之亲,外有齐、楚、淮南、琅邪,此则磐石之宗,愿王勿疑。”臣伏惟陛下远览姬文二虢之援,中虑周成召、毕之辅,下存宋昌磐石之固。昔骐骥之于吴阪,可谓困矣,及其伯乐相之,孙邮御之,形体不劳而坐取千里。盖伯乐善御马,明君善御臣;伯乐驰千里,明君致太平;诚任贤使能之明效也。若朝司惟良,万机内理,武将行师,方难克弭。陛下可得雍容都城,何事劳动銮驾,暴露于边境哉?

  臣闻羊质虎皮,见草则悦,见豺则战,忘其皮之虎也。今置将不良,有似于此。故语曰:“患为之者不知,知之者不得为也。”昔乐毅奔赵,心不忘燕;廉颇在楚,思为赵将。臣生乎乱,长乎军,又数承教于武皇帝,优见行师用兵之要,不必取孙、吴而暗与之合。窃揆之于心,常愿得一奉朝觐,排金门,蹈玉陛,列有职之臣,赐须臾之间,使臣得一散所怀,掳舒蕴积,死不恨矣。

  被鸿胪所下发士息书,期会甚急。又闻豹尾已建,戎轩骛驾,陛下将复劳玉躬,扰挂神思。臣诚竦息,不遑宁处。愿得策马执鞭,首当尘露,撮风后之奇,接孙、吴之要,追慕卜商起予左右,效命先驱,毕命轮毂,虽无大益,冀有小补。然天高听远,情不上通,徒独望青云而拊心,仰高天而叹息耳。屈平曰:“国有骥而不知乘,焉皇皇而更索!”昔管、蔡放诛,周、召作弼;叔鱼陷刑,叔向匡国。三监之衅,臣自当之;二南之辅,求必不远。华宗贵族,藩王之中,必有应斯举者。故《传》曰:“无周公之亲,不得行周公之事。”唯陛下少留意焉。

  近者汉氏广建藩王,丰则连城数十,约则飨食祖祭而已,未若姬周之树国,五等之品制也。若扶苏之谏始皇,淳于越之难周青臣,可谓知时变矣。夫能使天下倾耳注目者,当权者是矣,故谋能移主,威能慑下。豪右执政,不在亲戚;权之所在,虽疏必重,势之所去,虽亲必轻,盖取齐者田族,非吕宗也。分晋者赵、魏,非姬姓也。唯陛下察之。

  苟吉专其位,凶离其患者,异姓之臣也。欲国之安,祈家之贵,存共其荣,没同其祸者,公族之臣也。今反公族疏而异姓亲,臣窃惑焉。

  臣闻孟子曰:“君子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善天下。”今臣与陛下践冰履炭,登山浮涧,寒温燥湿、高下共之,岂得离陛下哉?不胜愤懑,拜表陈情。若有不合,乞且藏之书府,不便灭弃,臣死之后,事或可思。若有豪厘少挂圣意者,乞出之朝堂,使夫博古之士,纠臣表之不合义者。如是,则臣愿足矣。“帝辄优文答报。

  其年冬,诏诸王朝六年正月。其二月,以陈四县封植为陈王,邑三千五百户。植每欲求别见独谈,论及时政,幸冀试用,终不能得。既还,怅然绝望。时法制,待藩国既自峻迫,寮属皆贾竖下才,兵人给其残老,大数不过二百人。又植以前过,事事复减半,十一年中而三徙都,常汲汲无欢,遂发疾薨,时年四十一。遗令薄葬。以小子志,保家之主也,欲立之。初,植登鱼山,临东阿,喟然有终焉之心,遂营为墓。子志嗣,徙封济北王。景初中诏曰:“陈思王昔虽有过失,既克己慎行,以补前阙,且自少至终,篇籍不离于手,诚难能也。其收黄初中诸奏植罪状,公卿已下议尚书、秘书、中书三府、大鸿胪者皆削除之。撰录植前后所着赋颂诗铭杂论凡百余篇,副藏内外。”志累增邑,并前吀九百九十户。

  萧怀王熊,早薨。黄初二年追封谥萧怀公。太和三年,又追封爵为王。青龙二年,子哀王炳嗣。食邑二干五百户。六年薨,无子,国除。

  评曰:任城武艺壮猛,有将领之气。陈思文才富艳,足以自通后叶,然不克让远防,终致携隙。《传》曰“楚则失之矣。而齐亦未为得也”,其此之谓欤!

  译文

  (曹彰传、曹植传)

  任城威王曹彰传,任城威王曹彰,字子文,从小就善于射箭、驾车,臂力过人,徒手能与猛兽格斗,不怕危险困难。几次跟随曹操征伐,志向慷慨昂扬。曹操曾经批评他说:“你不向往读书学习圣贤之道,却好骑马击剑,这都是只能对付一个人的,哪值得珍贵!”督促他学习《诗经》、《尚书》。曹彰对身边的人说:“大丈夫一旦作了卫青、霍去病那样的大将军,就能率领十万人马在沙漠上驰骋,驱逐戎狄,立功建号,哪能作博士呢?”曹操有一次问几个儿子的爱好,让他们各自说出自己的志向。曹彰说:“愿作将军。”曹操说:“作将军干什么呢?”曹彰回答说:“披坚甲,握利器,面临危难不顾自己,身先士卒,有功必赏,有罪必罚。”曹操大笑。

  建安二十一年(216),曹彰被封为鄢陵侯。建安二十三年(218),代郡的乌丸族谋反,曹操任命曹彰担任北中郎将,行使骁骑将军的职责。临出发以前,曹操告诫曹彰说:“在家里我们是父子,接受了命令就是君臣了,一举一动都要按王法行事,你要引为儆戒呀!”曹彰北征进入涿郡的境内,叛变的乌丸族几千骑兵攻到,当时曹彰的兵马尚未集结,只有步兵一千人,战马几万匹。曹彰用田豫的计策,坚守阵地的要冲。敌人溃败逃散,曹彰追击,亲自与敌人搏战,箭射敌骑,应声而倒的前后连成一串。打了半天,曹彰的铠甲中了几箭,气势更加雄壮,乘胜追击,直到桑干河,距离代郡有二百多里。军中长史和众将都认为部队远道而来,人马疲累,又有命令不许过代郡,不许深入敌境,违令轻敌。曹彰说:“率军出征,只是为了取胜,为什么要受限制呢?敌人还没跑远,追上去就能击溃他们。服从命令放跑敌人,决不是良将。”便上马,命令部队:“落后者斩!”一天一夜追上了敌人,出击大获全胜,斩首俘虏了几千人。曹彰超过常例几倍地犒赏将士,全军没有不高兴的。当时鲜卑族的首领轲比能率领几万人马观望双方强弱,看到曹彰奋力冲杀,所向披靡,便请求臣服。这样北方便平定了。那时候,曹操在长安,召曹彰到自己的行营。曹彰从代郡经过邺县,太子对曹彰说:“你刚立了功,现在去西边面见主公,注意不要骄傲自夸,回答问题要表现得谦虚。”曹彰到了长安,按照太子所说的,把功劳都归于众将。曹操很高兴,捋着曹彰的胡子说:“黄须儿居然大不简单!”曹操回京都,任命曹彰行使越骑将军职权,留在长安。曹操到洛阳后,生了病,传驿召曹彰,曹彰没有赶到,曹操已经过世。曹丕即王位,曹彰与诸侯各去自己的封国,曹丕颁布诏书说:“古代帝王之道,用功勋来使亲人和睦,并分封母弟,建立邦国以继承家业,所以能保卫大宗,抵御侵略,防止灾难。曹彰以前奉命北伐,平定朔方的土地,功勋盛大,给他增加食邑五千户,连同以前的共一万户。”

  黄初二年(221),晋封公爵。黄初三年,封为任城王。四年,曹彰进京相见,生病死于官邸,谥号为威。下葬的日子,朝廷赐他銮辂龙旗、虎贲勇士一百人,仿照汉朝东平王之旧例。他儿子曹楷承袭了爵位,转封在中牟县。

  黄初五年(224),又改封到任城县。太和六年(232),改封任城国,食邑五个县二千五百户。

  明帝青龙三年(235),曹楷犯了私派官属到中尚方衙门制作禁物的罪,削去食邑二千户。正始七年(246),改封济南,食邑三千户。

  正元(254~256)、景元初年(260~264),两次给他增加食邑,共四千四百户。

  陈思王曹植传,陈思王曹植字子建,十几岁就诵读《诗经》、《论语》以及辞赋几十万字,擅长作文。曹操有次看到他的文章,对他说:“你请人代作的?”曹植跪下说:“话说出口就是论,下笔就成文章,只要当面考试就知道了,何必请人代作呢?”当时铜雀台刚刚建成,曹操让儿子们都登上去作赋。曹植拿起笔来立刻就写成了,内容很可观,曹操十分惊奇。曹植性情简约平易,不喜欢摆出威严的气派,车马服饰,都不追求华丽。每次见曹操答问辩难,总是应声回答,特别受曹操宠爱。

  建安十六年(211)被封为平原侯。十九年(214),改封为临艹甾侯。曹操征讨孙权,让曹植留守邺县,告诫他说:“我从前任顿丘令的时候,二十三岁。想起那时候所干的事,到今天也没有后悔的。现在你也二十三岁,能不努力吗!”曹植既因为有才而受宠,丁仪、丁訥、杨修等人便都来辅佐他。曹操有些犹疑,好几次几乎要立曹植为太子,可是他任性行事,不掩饰自己,饮酒没有节制。曹丕使用权术来对待曹操,矫情表现自己,曹操身边的宫人也替曹丕说话,所以终于定下曹丕为太子。

  建安二十三年(217),为曹植增加食邑五千户,连同以前的共一万户。曹植有一次乘车在驰道上行驶,打开司马门出来。曹操大怒,处死了公车令。从那以后加重了对诸侯的约束,而对曹植的宠爱也日渐衰退。曹操顾虑曹植的势力太大会成为后患,因为杨修有才能有智谋,又是袁术的外甥,于是罗织罪名杀了杨修。曹植心里更加不安。建安二十四年219),曹仁被关羽围困,曹操派曹植任南中郎将,行使征虏将军职衔,要让他去救曹仁。召他来要告诫他一番话,曹植喝醉了酒不能起身,曹操后悔,罢免了他的职务。曹丕即王位,诛杀丁仪、丁訥和他们全家的男子。曹植和诸侯全部回到自己的封国。黄初二年(221),监国谒者灌均迎合曹丕的旨意上奏:“曹植醉酒傲慢,劫持要挟使者。”有关部门请求治他的罪,曹丕因为太后的缘故,只将他降为安乡侯,同年又改封鄄城侯,黄初三年,立曹植为鄄城王,食邑二千五百户。

  黄初四年(223),转封曹植为雍丘王。那一年曹植赴京朝见。黄初六年(225),文帝东征,回去的时候路过雍丘,到曹植的宫中与他见了一面,给他增加了五百户食邑。明帝太和元年(227),又改封曹植到浚仪。太和二年(228),又回到雍丘。曹植常常自悲自怨,空有一身才能却无处施展,上书请求试用。说:“臣听说士人活在世上,在家侍奉父亲,出去则侍奉君主。侍奉父亲要使亲族荣耀,侍奉君主要使国家振兴。所以慈父不能爱没本事的儿子,仁君不能容忍没用的臣子。根据德行授予官职的是能成大事的君主;衡量能力接受爵位的是尽忠的臣子。所以君主没有虚任官职的,臣子也没有白白领受职位的。虚授被称为谬举,虚受被称为尸禄。《诗经》中‘素餐’这句话就是因此而作。从前虢仲、虢叔不推辞两国的任命,因为他们德行很厚;周公旦、召公..不推辞燕、鲁的封地,因为他们的功劳大。现在臣蒙受国家的大恩,已经三朝了。正赶上陛下政治升平的时候,沐浴着陛下的恩泽,感受着仁德的教化,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。但我被封在东部的藩国,爵位列于上等,身披着轻暖的衣服,口中吃厌了各种美味。眼睛看惯了华丽奢侈的装饰,耳朵听腻了丝竹管弦的声音,原因就在于爵位太高,俸禄太厚。转念想起古代授予爵位的制度,和我这种情况不同,都是授给勤劳为国,辅佐君主,利民惠民的人。现在我没有德行可以称述,没有功劳可以记录,如果像这样长年对国家一点用处没有,那就要应了诗人‘彼其之子’的讥刺。所以抬头有愧于冠冕,低头有愧于朱衣。“当今天下一统,九州和睦,但是西边还有违抗王命的蜀国,东边还有不肯臣服的吴国。守卫边境的将士还不能卸下甲胄,谋士们也还不能高枕无忧,他们实在是要统一海内以达到太和的境界啊!所以启灭了有扈氏而夏朝的武功昭彰;成王战胜商、奄两国,周的威德才得以显著。现在陛下圣明治世,将要完成文王、武王那样的功业,继承成王、康王的鼎盛,选贤任能,用方叔、召虎那样的臣子领守四方边境,作国家的爪牙,可以说是非常正确的。

  然而高飞的鸟没有挂在箭绳上,深渊中的鱼还没有悬在钓饵上的原因,恐怕是钓、射的技术还没有穷尽。从前耿..不等光武帝到达,就迅速出击张步,说是为了不把贼寇留给君父。正是出于这种动机,所以齐王的车右因为左轮鸣响而伏剑自刎,雍门狄因为越兵来攻而自杀在齐境。像这两名士人,难道厌恶活着而喜欢去死吗?实在是对怠慢、凌驾于君主之上的行为痛恨的缘故。君主宠爱臣子,是要用他们兴利除害;臣子侍奉君主,一定要全身赴难,立功报答君主。过去,贾谊刚刚成人,就要求去统辖附属国,要捆住单于的脖子要他的命;终军十八岁出使南越,要用长缨牵着南越王来朝拜汉帝。这两位大臣,难道是要宣扬自己夸耀于世人吗?志向有时郁结在心里,要施展才力,奉献给英明的君主。从前汉武帝为霍去病营建住宅,霍去病推辞说:‘匈奴未灭,没有臣安家的地方!’忧国忘家,舍身救难,是忠臣的志向。现在臣居住外边,并不是俸禄不厚,可是却睡不安稳,吃不出味道,是挂念着吴、蜀还没有平定啊!“看到先武皇帝的武臣旧将,年老去世的已经有了。虽然世上不缺贤者,但老将旧卒,还是对打仗有经验。私下不自量力,还有为国效力的志向。也许能建立微小的功劳,报答所受的大恩。倘若陛下能破例下诏,让臣奉献出锥刀的用处,在西边大将军的麾下,充当一队士兵的小校;如果隶属于东边的大司马,统管一只小船,一定赴汤蹈火,骋船催马,冲锋陷阵,身先士卒。虽然不一定能擒住孙权、割下诸葛亮的耳朵,也要俘虏敌人的将帅,歼灭敌军。一定要用迅速的胜利,洗去终身的耻辱。使名垂史册,事列朝策。即使在蜀地粉身碎骨,在吴国头颅高悬,也如同获得了新生。如果微小的才能不能被试用,默默无闻地死去,白白地享受荣誉,养肥身体,活着对国家没有用,死了也无损于自然规律,徒然占据很高的爵位享用优厚的待遇,养尊处优,直到白头,这只不过是圈着豢养的动物,不是臣所抱的志向。传闻征东部队失于防备,吃了小亏,不禁废寝忘食,摩拳擦掌,抚剑东望,心早已飞驰到吴会了。“臣从前跟随先武皇帝南到赤岸,东临沧海,西望玉门,北出玄关,看到行军用兵的策略变化,可以说是神妙了,所以说战争不能预言,临敌要根据形势采取相应的变化。很想效力于明时,立功于圣世。每次阅读史籍,看到古代的忠臣义士,为了朝廷的使命,殉国家的危难,身体虽被宰割分裂,但功绩铭刻在鼎钟之上,姓名永垂青史,每次都抚着心叹息。

  臣听说英明的君主用人,不排斥有罪的,所以秦国、鲁国起用打败仗逃跑的将军孟明视、曹沫,最终成就大功;楚国、赵国赦免了绝缨盗马的臣子,结果关键时刻靠他们解救了危难。臣私自为先帝早逝而悲伤,任城威王去世,臣又凭什么能活得长久!只怕死得过早,坟上的土还没有干,而身和名已经全都泯灭了。臣听说好马长声嘶鸣,伯乐就能辨出它的潜能;卢狗悲声号叫,韩国就知道它是名犬。所以要让好马在齐、楚之间的道路上效力,以表现它行千里的能量;让名犬追逐敏捷的狡兔,以检验它搏咬的本领。现在臣的志向是建立犬、马那么小的功劳。可是私下里忖度,却没有伯乐、韩国那样的人举荐,所以为之长叹而私自感伤。“面临搏戏而抬起脚跟看得出神的人和听见音乐而私下打拍子的人,也许是知音或懂搏道的。从前的毛遂,不过是赵国的一名陪隶,尚且借着锥和囊的比喻,警醒主人而立功,何况伟大的魏国人才济济的朝廷,竟没有慷慨赴难的大臣吗!自卖自夸,是士女的丑恶行径;入世求官,是道家的忌讳。而臣所以敢向陛下陈述这些话,实在是因为和国家同气连枝,忧患与共。希望能以尘土雾气那样小的力量补充山海,萤火虫、蜡烛那么弱的光为日月增辉,所以敢于暴露丑恶献上一颗忠心。”

  太和三年(229),曹植被改封为东阿王。太和五年(231),曹植再次上书请求问候亲戚,因此而致意说:“臣听说天称为高,是因为它覆盖万物;地称为广,是因为它承载万物;日月称为明,是因为它们普照万物,江海称为大,是因为它们包容万物。所以孔子说:‘伟大呀尧作君主!只有天可以称大,只有尧能效法天。’天的恩德对于万物来说,可算是弘大广远了。尧施行教化,是先亲后疏,由近及远。他的《帝典》说:‘彰明大德,以亲近九族。九族和睦,然后辨别百官。’周文王也推崇这种教化,《诗经·大雅·思齐》说:‘对嫡妻也要施行这种教化,以至对于兄弟,以至于治理国家。’所以能融洽和睦,引来诗人的歌咏。从前周公怜悯管叔、蔡叔不和谐,便大肆分封至亲来作王室的藩屏。史传说:‘周代王室宗族,异姓的排在后面。’的确是骨肉的亲情不能分离,和睦亲人的意义非常牢固,没有讲求大义却把君主摆在后面,大谈仁德却遗漏了自己亲人的道理。“陛下取资唐尧开明的德行,体用文王翼翼的仁爱之心,融洽宗室,施恩九族。群后百官,轮番休息。执政不废除公开的朝议,下情能够上达到内廷。亲戚之间的联系很通畅,庆贺慰问的感情能够抒发。真可说是用宽容自己的心去治理别人,广泛地实施恩惠了。至于臣,人道的联系已经断绝,被禁锢在这清明时代,私下常常自悲自怨。不敢过分希望能与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交,办理一些俗事,叙一叙亲戚间的人情。近来婚姻不通,兄弟隔离,吉凶的消息闭塞,庆贺慰问的礼节荒废,亲情的疏绝,比路人还严重;隔绝的程度,比胡、越还要遥远。现在臣由于这一切制度永远也没有朝见的指望了。以至于一心专注于皇帝,满腔热情凝聚在宫廷,神明都知道了。但天意如此,臣能说什么呢?退一步想诸王大概都有这种想要亲近的心意,希望陛下尽快下诏,让各封国互相慰问,庆贺四时之节,畅叙骨肉之间的欢爱,成全兄弟间和顺怡人的深意。

  让妃妾的家庭,互赠脂膏一类的化妆品,一年两次,让贵族家家都齐于大义,让百官平等地享受恩惠。这样的话,古人所赞叹的,古诗所咏唱的面貌,就会在今天的圣世重新出现了。“臣自己反省,连锥刀那样小的用处也没有。及至看到陛下所提拔任命的官员,似乎把臣当作异姓了。私下里忖度,臣并不比那些朝臣落后。倘若能够摘下远游冠,戴上武弁帽,解下华丽的朱衣,佩上青丝带,或驸马都尉,或奉车都尉,快快地得到一个封号,安居宫室,持着马鞭,插着毛笔,出门则紧跟着皇上的华盖,入门则侍奉在皇上的身边,承接应答皇上的提问,在皇上左右拾遗补缺,是我赤诚的愿望,梦寐以求的理想。远远地向往着《鹿鸣》这首诗所描绘的君臣的宴乐;中间讽咏《常棣》诗中关于兄弟非外人的告诫;再下思《伐木》诗中‘朋友’的意义,终于感怀《蓼莪》诗中表达的对死去父母的无尽哀思。每当四时节令的盟会,孤独一身,旁边只有仆人奴隶,面对的只有妻子儿子,高谈阔论都没有对象,发表见解却没有人要听。听到音乐只能抚胸伤感,面对酒杯只能长声叹气。臣认为狗和马的诚意不能动人,就好比是人的诚意不能感动上天。杞梁妻哭倒长城、邹衍使夏天降霜的故事,臣起初深信不疑,可用我的心和他们相比,他们的事也只不过是编造的。向日葵转动叶子承受阳光,太阳虽然不为它回转光线,但向日葵却诚心朝向太阳。私下把自己比作向日葵,而像天地一样布施恩泽,像日、月、星辰一样普降光明的,其实就在于陛下。“臣听说文子讲过:‘不做首先享福的,也不做首先惹祸的。’现在的隔绝不通,兄弟们都同样忧虑。可是只有臣一人提出来,是因为私心不愿意让圣世出现没有蒙受到恩惠的东西,如果有没受到恩惠的东西,那一定会引起强烈怨恨。所以《柏舟》诗中有‘天呐’的怨声,《谷风》诗中有‘弃予’的嗟叹。所以伊尹对他的君主不效法尧舜感到耻辱。

  孟子说:‘不像舜侍奉尧那样侍奉自己君主的人,是不尊敬自己君主的。’臣很愚蠢蒙昧,固然不是虞舜、伊尹。至于要让陛下推崇和善亲族的美德,宣扬积累光明的德行,那是臣恭谨的诚意,私下所独守的,实在是怀着孤立伫望的心情。所以敢一再陈述所听到的,是希望陛下用天生的聪明来听一听上面的话。”明帝下诏回答说:“教化所经由的途径,各有所崇也各有所弊,并不都是开始很好最终就变坏了,而是事势使它成了那个样子。所以忠厚施行到草木身上,就有人作出《行苇》的诗篇;恩泽衰薄,不亲九族,就有人作出《角弓》的诗篇讥刺。现在让各国的兄弟,情义简慢;妃妾的家庭疏略了脂膏的互赠,我即使不能同他们亲厚和睦,王援引古事讲明的道理也都知道了,为什么说精诚不能感通呢?判明贵贱等级,崇尚亲族和睦,优待贤良之士,理顺老少关系,是国家的纲纪。本来就没有禁止各封国之间互通消息的诏令。由于矫枉过正,下级官吏怕处罚,所以到今天的地步。已经命令有关部门,遵照王所陈述的办理。”曹植又上书陈述审核选举的意义,说:“臣听说天地二气交合化生万物,君臣志同道合才能办好政事。

  五帝的时候世上并不都是聪明人,夏、商、周的末叶世上也并不都是蠢人。是用和不用,知与不知的缘故。已经有了举荐贤人的名义,事实上却没有得到贤人,那一定是大家都是各自把自己的亲朋好友推荐上来了。俗话说:‘宰相门里出宰相,将军门里出将军。’宰相,必须文才品德昭著;大将,必须武功显赫。文才品德昭著,才能辅佐朝廷,使国家达到太平和乐,稷、契、夔、龙就是这样的宰相;武功显赫,才能去征伐那些异端叛逆,威服四夷,南仲、方叔就是这样的大将。从前伊尹作陪嫁的奴隶,那是最低贱的职务了,姜子牙处在屠夫渔民的行列,那是最卑下的人了。可是等到他们被推荐给汤武、周文王的时候,那真是志同道和,妙算神通,哪还用得着亲近之人的举荐,靠着身边宠臣的介绍呢?《尚书》说:‘有杰出的君,就一定能用杰出的臣;用了杰出的臣子,就一定能建立杰出的功绩。’殷、周的汤武、文王就是这样的。至于那些局促保守、停步不前、循规蹈矩、毫无魄力的事又哪里值得对陛下说呢?所以阴阳不能调和,日月星三光不能普照,官位空旷缺乏适当人选,政务得不到治理的责任,应由三司来承担;战场骚乱,领土被侵犯,败军丧师,不能平息战争的形势,应由守卫边疆的大将来担忧。难道能白白享受朝廷的恩宠而不胜任自己的职务吗?所以职务越崇高的负担越重,官位越高的责任越深。《尚书》说‘不要使众官位空缺’。《诗经》有‘官员思虑他分内的事’的句子,都讲的是这个意思。“陛下具有天生的善良圣明,登上神位继承大统,希望听到《康哉》那样的太平歌曲,看到偃武修文的升平盛世。可是近几年来,不时发生旱涝灾害,百姓缺衣少食,军队调动一年比一年频繁,再加上东边有全军覆没的部队,西边有中箭死亡的大将。以致于蚌蛤在淮河、泗水一带浮动,黄鼠鼬兽在树枝上喧哗。臣每次想起这些事,总是吃不下饭,对着酒杯摩拳擦掌。过去汉文帝自代郡入京继位,顾虑朝中会发生变故,宋昌说:‘朝内有朱虚侯刘章、东牟侯那样的亲人,外面有齐、楚、淮南、琅笽四个王,这都是磐石一样坚固的宗亲,希望您不必疑虑。’臣埋头思维,希望陛下远观虢仲、虢叔对周文王的帮助,中间考虑召公、毕公对周成王的辅佐,再下保存宋昌所说的磐石一样坚固的亲族感情。从前骐骥在吴阪上徘徊,可说是走投无路了。等到伯乐相中了它,孙邮驾驭着它,身体一点不累,坐着到达了千里以外的地方。伯乐善相马,明智的君主善于驾御臣子。伯乐奔驰千里,英明的君主达到太平盛世,实在都是任用贤能所取得的明显功效。如果朝廷各部门都选用好官,使内部的所有事物都得到治理;武将统领部队出征,平定叛乱,安定国家,陛下就能够在都城无忧无虑,还有什么事能劳驾陛下的车辆,让它暴露在边境呢?“臣听说披着虎皮的羊,看见草就高兴,可看见豺狼就要哆嗦,忘了它身上披的是虎皮了。

  现在设置的将领不适当,和这件事很相似。所以俗话说:‘怕做事的人不懂,懂的人又没机会做。’从前乐毅逃到赵国,心却不忘燕国;廉颇身在楚国,却一心想当赵国的大将。臣生于乱世,长在军中,又多次受到武皇帝的教诲,懂得行军用兵的秘诀,不用看孙子、吴起的书就能领会他们的策略。私下在心里猜度,总希望能得到一次朝见的机会,排列在金马门旁边脚踏着玉阶,担任有职务的臣子,赐给我不时问候的资格,让臣施展一下抱负,舒发一下蕴积,死而无憾。“看到鸿胪下达的征调士兵之子的通告,集合报到的日期非常紧迫。又听说出征的旗帜已经树立,兵车也已经在快速地奔驰,陛下将再次劳动玉体,费神费心。臣实在惶恐不安,不能平静地度日。希望能够扬鞭催马,首先冒着尘土、露水,手握着风后的奇经,执掌孙子、吴起的战策,追慕子夏启发孔子的遗风,效力先驱,尽忠尽力,虽然不一定有大用,或者能有小补。但天高距离远,情意不能通达,只能独自望着苍天而抚胸长叹。屈原说:‘国家有好马而不知道骑乘,何用急急忙忙地寻找好马呢?’从前管叔、蔡叔被流放处死,周公、召公担任辅相;叔鱼触犯了刑律,叔向却扶助了国家。三监的争端,臣一人承当;《二南》诗中所描写的辅弼,去找寻一定不会太远。宗室贵族、藩王当中,一定有响应这种召唤的。

  所以史书上说:‘不是周公的至亲,就不能办周公的事。’希望陛下稍稍留意。“近代汉皇大肆分封藩王,富的食邑几十座城相连,穷的只能享用祭祀祖宗的供品,不如周代分封各国用五等爵位的制度。像公子扶苏对秦始皇的谏诫,淳于越对周青臣的问难,可以说是懂得应对变化的道理。能让天下人竖起耳朵听,睁大眼睛看的是当权者。所以计谋能够使君主改变主意,威严能够震慑下属。豪门大族执政,权力不在亲戚手里;权力所在的地方,即使关系疏远也一定要重用;形势需要罢免,即使是亲戚也一定要看得很轻。夺取齐国的是姓田的族人,而不是吕尚的宗族。瓜分晋国的是赵、魏,而不是姓姬的,希望陛下明察。那些在吉祥的时候独占官位,遇到灾难就仓惶逃避的人,都是异姓的臣子。想让国家安定,祈祷家族贵盛,活着共同享受荣誉,死也是为了同样的灾祸的人,都是自家宗族的臣子。现在自己家族的臣子疏远,异姓的臣子反而亲近,臣私下很困惑。“臣听说孟子讲过:‘君子困厄的时候,就修养自己的品德;显贵的时候就要改善天下人的处境。’现在臣与陛下踩着冰河,走在火上,登山涉涧,寒暖燥湿,上上下下都在一起,难道能离开陛下吗?不能承受满腔郁闷的压力,递上这篇表陈述隐情。如有不对的地方,请暂时放在书府,不要毁掉,臣死之后,所说的话也许还有供思考的价值。如有丝毫触犯圣意的地方,请求在朝堂上发表,让学问渊博的大臣们,指摘臣这篇表中的不合大义处。如果那样,臣的愿望就满足了。”明帝很客气地写了答报的诏书。那年冬天,颁布诏书,让诸王在太和六年(232)正月朝见。

  二月,把陈郡的四个县分给曹植,封他为陈王,食邑三千五百户。曹植总想与明帝单独见面交谈,讨论时政,希望能够被试用,终于没得到机会。回去以后,惆怅地绝望了,当时的法律对待藩国很严苛,部属都是商贾俗人,士兵给的也都是老弱病残,总数不过二百人。而曹植因为以前的过失,样样又减去一半。十一年中竟然三次迁移,总是郁郁寡欢,就生病去世了。死时四十一岁。遗嘱要求简单地举行葬礼。觉得小儿子曹志乃守家之主,欲立曹志为嗣。起初,曹植登上鱼山,下临东阿,喟然叹息,便有了在那儿终老的愿望,于是兴建了坟墓。他的儿子曹志承袭了爵位,又改封济北王。景初年间(237~239),明帝下诏说:“陈思王过去虽有过失,已经克制自己,谨慎行事,弥补了以前的缺失,而且从小到老,书籍不离手,实在难能可贵,命令收集黄初年间那些奏报曹植罪状的,公卿以下讨论过的,保存在尚书、秘书、中书三府和大鸿胪的有关文件,一律销毁。记录曹植前后撰写的赋、颂、诗、铭、杂论一共一百多篇,制成副本,收藏在府内外。”曹志几次增加食邑,连同从前的共九百九十户。

三国之袁二公子大传。

篇三:三国之袁二公子大传

《三国志》魏书·王卫二刘傅传原文及译文

  以下是编辑为您整理的《三国志》魏书·王卫二刘傅传原文及译文,供您参考,更多国学经典请点击国学频道(https://style="text-align: center;">  魏书·王卫二刘傅传

  原文

  作者:陈寿

  王粲字仲宣,山阳高平人也。曾祖父龚,祖父畅,皆为汉三公。父谦,为大将军何进长史。进以谦名公之胄,欲与为婚。见其二子,使择焉。谦弗许。以疾免,卒于家。

  献帝西迁,粲徙长安,左中郎将蔡邕见而奇之。时邕才学显着,贵重朝廷,常车骑填巷,宾客盈坐。闻粲在门,倒屣迎之。粲至,年既幼弱,容状短小,一坐尽惊。邕曰:“此王公孙也,有异才,吾不如也。吾家书籍文章,尽当与之。”年十七,司徒辟,诏除黄门侍郎,以西京扰乱,皆不就。乃之荆州依刘表。表以粲貌寝而体弱通侻,不甚重也。表卒。

  粲劝表子琮,令归太祖。太祖辟为丞相掾,赐爵关内侯。太祖置酒汉滨,粲奉觞贺曰:“方今袁绍起河北,仗大众,志兼天下,然好贤而不能用,故奇士去之。刘表雍容荆楚,坐观时变,自以为西伯可规。士之避乱荆州者,皆海内之俊杰也。表不知所任,故国危而无辅。明公定冀州之日,下车即缮其甲卒,收其豪杰而用之,以横行天下。及平江、汉,引其贤俊而置之列位,使海内回心,望风而愿治,文武并用,英雄毕力,此三王之举也。”后迁军谋祭酒。魏国既建,拜侍中。博物多识,问无不对。时旧仪废弛,兴造制度,粲恒典之。

  初,粲与人共行,读道边碑。人问曰:“卿能谙诵乎?”曰:“能。”固使背而诵之,不失一字。观人围棋,局坏,粲为覆之。棋者不信,以帊盖局,使更以他局为之。

  用相比较,不误一道。其强记默识如此。性善算,作算术,略尽其理。善属文,举笔便成,无所改定,时人常以为宿构。然正复精意覃思,亦不能加也。着诗、赋、论、议垂六十篇。建安二十一年,从征吴。二十二年春,道病卒,时年四十一。粲二子,为魏讽所引,诛。后绝。始文帝为五官将,及平原侯植皆好文学。粲与北海徐干字伟长,广陵陈琳字孔璋,陈留阮瑀字元瑜,汝南应玚字德琏,东平刘帧宇公干并见友善。

  干为司空军谋祭酒掾属,五官将文学。

  琳前为何进主簿。进欲诛诸宦官,太后不听,进乃召四方猛将,并使引兵向京城,欲以劫恐太后。琳谏进曰:“《易》称‘即鹿无虞’。谚有‘掩目捕雀’。夫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,况国之大事,其可以诈立乎?今将军总皇威,握兵要,龙骧虎步,高下在心。以此行事,无异于鼓洪炉以燎毛发。但当速发雷霆,行权立断,违经合道,天人顺之;而反释其利器,更征于他。大兵合聚,强者为雄,所谓倒持干戈,授人以柄。必不成功,只为乱阶。”进不纳其言,竟以取祸。琳避难冀州,袁绍使典文章。袁氏败,琳归太祖。太祖谓曰:“卿昔为本初移书,但可罪状孤而已,恶恶止其身,何乃上及父祖邪?”琳谢罪,太祖爱其才而不咎。

  瑀少受学于蔡邕。建安中都护曹洪欲使掌书记,瑀终不为屈。太祖并以琳、瑀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,军国书檄,多琳、瑀所作也。琳徙门下督,瑀为仓曹掾属。

  项、桢各被太祖辟为丞相掾属。玚转为平原侯庶子,后为五官将文学。桢以不敬被刑,刑竟署吏。咸着文赋数十篇。

  瑀以十七年卒。干、琳、玚、桢二十二年卒。文帝书与元城令吴质曰:“昔年疾疫,亲故多离其灾,徐、陈、应、刘,一时惧逝。观古今文人,类不护细行,鲜能以名节自立。而伟长独怀文抱质,恬谈寡欲,有箕山之志,可谓彬彬君子矣。着《中论》二十余篇,辞义典雅,足传于后。德琏常斐然有述作意,其才学足以着书,美志不遂,良可痛借。孔璋章表殊健,微为繁富。公干有逸气,但未遒耳。元瑜书记翩翩,致足乐也。仲宣独自善于辞赋,借其体弱,不起其文;至于所善,古人无以远过也。昔伯牙绝弦于钟期,仲尼覆醢于子路,痛知音之难遇,伤门人之莫逮也。诸子但为未及古人,自一时之俊也。”

  自颖川邯郸淳、繁钦、陈留路粹;沛园丁仪、丁廙,弘农杨修、河内荀纬等。亦有文采,而不在此七人之例。

  玚弟璩,璩子贞,咸以文章显。璩官至侍中。贞咸熙中参相国军事。瑀子籍,才藻艳逸,而倜傥放荡,行己寡欲,以庄周为模则。官至步兵校尉。时又有谯郡嵇康,文辞壮丽,好言老、庄,而尚奇任侠。至景元中,坐事诛。

  景初中,下邳桓威出自孤微,年十八而着《浑舆经》,依道以见意。从齐国门下书佐、司徒署吏,后为安成令。

  吴质,济阴人。以文才为文帝所善,官至振威将军。假节都督河北诸军事,封列侯。

  卫觊字伯儒,河东安邑人也。少夙成,以才学称。太祖辟为司空掾属,除茂陵令、尚书郎。太祖征袁绍,而刘表为绍援,关中诸将又中立。益州牧刘璋与表有隙,觊以治书侍御史使益州,令璋下兵以缀表军。至长安,道路不通,觊不得进,遂留镇关中。时四方大有还民,关中诸将多引为部曲,觊书与荀彧曰:“关中膏腴之地,顷遭荒乱,人民流入荆州者十万余家,闻本土安宁,皆企望思归。而归者无以自业,诸将各竞招怀,以为部曲。郡县贫弱,不能与争,兵家遂强。一旦变动,必有后忧。夫盐,国之大宝也,自乱来放散,宜如旧置使者监卖以其直益市犁牛。若有归民,以供给之。勤耕积粟,以丰殖关中。远民闻之,必日夜竞还。又使司隶校尉留治关中以为之主,则诸将日削,官民日盛,此强本弱敌之利也。”彧以白太祖。太祖从之,始遣谒者仆射监盐官,司隶校尉治弘农。关中服从,乃白召觊还,稍迁尚书。魏国既建,拜侍中,与王粲并典制度。

  文帝即王位,徙为尚书。顷之,还汉朝为侍郎,劝赞禅代之义,为文诰之诏。文帝践阼,复为尚书,封阳吉亭侯。

  明帝即位,进封闵乡侯,三百户。觊奏曰:“九章之律,自古所传,断定刑罪,其意微妙。百里长吏,皆宜知律。刑法者,国家之所贵重,而私议之所轻贱。狱吏者,百姓之所县命,而选用者之所卑下。王政之弊,未必不由此也。请置律博士,转相教授。”

  事遂施行。时百姓凋匮而役务方殷,觊上疏,曰:“夫变情厉性,强所不能,人臣言之既不易;人主受之又艰难;且人之所乐者富贵显荣也,所恶者贫贱死亡也,然此四者,君上之所制也,君爱之则富贵显荣,君恶之则贫贱死亡。顺指者爱所由来,逆意者恶所从至也。故人臣皆争顺指而避逆意,非破家为国,杀身成君者,谁能犯颜色,触忌讳,建一言,开一说哉?陛下留意察之,则臣下之情可见矣。今议者多好悦耳,其言政治则比陛下于尧舜,其言征伐则比二虏于狸鼠。臣以为不然。昔汉文之时,诸侯强大,贾谊累息以为至危。况今四海之内,分而为三,群士陈力,各为其主。其来降者,未肯言舍邪就正,咸称迫于困急,是与六国分治,无以为异也。当今千里无烟,遗民困苦,陛下不善留意,将遂凋弊难可复振。礼,天子之器必有金玉之饰,饮食之肴必有八珍之味,至于凶荒,则彻膳降服。然则奢俭之节,必视世之丰约也。武皇帝之时,后宫食不过一肉,衣不用绵绣,茵蓐不缘饰,器物无丹漆,用能平定天下,遗福子孙。此皆陛下之所亲览也。当今之务,宜君臣上下,并用筹策,计校府库,量人为出。深思句践滋民之术,由恐不及,而尚方所造金银之物,渐更增广,工役不辍,侈靡日崇,帑藏日竭。昔汉武信求神仙之道,谓当得云表之露以餐玉屑,故立仙掌以承高露。陛下通明,每所非笑。

  汉武有求于露,而由尚见非,陛下无求于露而空设之。不益于好而糜费功夫,诚皆圣虑所宜裁制也。“觊历汉、魏,时献忠言,率如此。

  受诏典着作,又为《魏官仪》,凡所撰述数十篇。好古文、鸟篆、隶草,无所不善。

  建安末,尚书右丞河南潘勖,黄初时,散骑常侍河内王象。亦与觊并以文章显。觊薨,谥曰敬侯。子瓘嗣。瓘咸熙中为镇西将军。

  刘廙字恭嗣,南阳安众人也。年十岁,戏于讲堂上,颖川司马德操拊其头曰:“孺子,孺子,‘黄中通理’,宁自知不?”廙兄望之,有名于世,荆州牧刘表辟为从事。

  而其友二人皆以谗毁为表所诛,望之又以正谏不合,投传告归。廙谓望之曰:“赵杀鸣、犊,促尼回轮。今兄既不能法柳下惠和光同尘于内,则宜模范蠡迁化于外。坐而自绝于时,殆不可也!”望之不从,寻复见害。廙惧,奔扬州,遂归太祖。太祖辟为丞相掾属,转五官将文学。文帝器之,命廙通草书。廙答书曰:“初以尊卑有逾,礼之常分也。是以贪守区区之节,不敢修草。必如严命,诚知劳谦之素,不贵殊异若彼之高,而惇白屋如斯之好,苟使郭隗不轻于燕,九九不忽于刘,乐毅自至,霸业以隆。亏匹夫之节,成巍巍之美,虽愚不敏,何敢以辞?”魏国初建,为黄门侍郎。

  太祖在长安,欲亲征蜀。廙上疏曰:“圣人不以智轻俗,王者不以人废言。故能成功于千载者,必以近察远,智周于独断者,不耻于下问,亦欲博采必尽于众也。且韦弦非能言之物,而圣贤引以自匡。臣才智暗浅,愿自比于韦弦。昔乐毅能以弱燕破大齐,而不能以轻兵定即墨者,夫自为计者虽弱必固,欲自溃者虽强必败也。自殿下起军以来。

  三十余年,敌无不破,强无不服。今以海内之兵,百胜之威,而孙权负险于吴,刘备不宾于蜀。夫夷狄之臣,不当冀州之卒,权、备之籍,不比袁绍之业。然本初以亡,而二寇未捷,非暗弱于今而智武于昔也。斯自为计者,与欲自溃者异势耳。故文王伐崇,三驾不下,归而修德,然后服之。秦为诸侯,所征必服,及兼天下,东向称帝,匹夫大呼而社稷用隳。是力毙于外,而不恤民于内也。臣恐边寇非六国之敌,而世不乏才,土崩之势,此不可不察也。天下有重得,有重失:势可得而我勤之,此重得也;势不可得而我勤之,此重失也。于今之计,莫若料四方之险,择要害之处而守之,选天下之甲卒,随方面而岁更焉。殿下可高枕于广夏,潜思于治国。广农桑,事从节约,修之旬年,则国富民安矣。“太祖遂进前而报廙曰:”非但君当知臣,臣亦当知君。今欲使吾坐行西伯之德,恐非其人也。‘魏讽反,廙弟伟为讽所引,当相坐诛。太祖令曰:“叔向不坐弟虎,古之制也。”

  特原不问,徙署丞相仓曹属。廙上疏谢曰:“臣罪应顷宗,祸应覆族。遭乾坤之灵,值时来之运,扬汤止沸,使不燋烂;起烟于寒灰之上,生华于已枯之木。物不答施于天地,子不谢生于父母,可以死效,难用笔陈。”廙着书数十篇,及与丁仪共论刑礼,皆传于世。文帝即王位,为侍中。赐爵关内侯。黄初二年卒。无子。帝以弟子阜嗣。

  刘助字孔才,广平邯郸人也。建安中,为计吏,诣许。

  太史上言:“正旦当日蚀。”劭时在尚书令荀彧所,坐者数十人,或云当废朝,或云宜却会。劭曰:“梓慎、裨灶,古之良史,犹占水火错失天时。《礼记》曰,诸侯旅见天子,及门不得终礼者四,日蚀在一。然则圣人垂制,不为变异豫废朝礼者,或灾消异伏,或推术谬误也。”彧善其言。敕朝会如旧,日亦不蚀。

  御史大夫郗虑辟劭,会虑免,拜太子舍人。迁秘书郎。黄初中,为尚书郎、散骑侍郎。受招集五经群书,以类相从,作《皇览》。明帝即位,出为陈留太守,敦崇教化,百姓称之。征拜骑都尉,与议郎庾嶷、荀诜等定科令,作《新律》十八篇,着《律略论》。迁散骑常侍。时闻公孙渊受孙权燕王之号,议者欲留渊计吏,遣兵讨之。助以为“昔袁尚兄弟归渊父康,康斩送其首,是渊先世之效忠也。又所闻虚实,未可审知。古者要荒未服,修德而不征,重劳民也。宜加宽贷,使有以自新。”后渊果斩送权使张弥等首。

  助尝作《赵都赋》,明帝美之,诏劭作《许都》、《洛都赋》。时外兴军旅,内营宫室,劭作二赋,皆讽谏焉。

  青龙中,吴围合肥。时东方吏士皆分休,征东将军满宠表请中军兵,并召休将士,须集击之。劭议以为“贼众新至,心专气锐。宠以少人自战其地,若便进击,不必能制。

  宠求待兵,未有所失也。以为可先遣步兵五千,精骑三千;军前发,扬声进道,震曜形势。骑到合肥。疏其行队,多其旌鼓,曜兵城下,引出贼后,拟其归路,要其粮道。贼闻大军来,骑断其后,必震怖遁走,不战自破贼矣。“帝从之。兵比至合肥,贼果退还。

  时诏书博求众贤。散骑侍郎夏侯惠荐劭曰:“伏见常侍刘劭,深忠笃思,体周于数,凡所错综,源流弘远,是以群才大小,咸取所同而斟酌焉。故性实之士服其平和良正,清静之人慕其玄虚退让,文学之士嘉其推步详密。法理之士明其分数精比,意思之士知其沈深笃固,文章之士爱其着论属辞,制度之士贵其化略较要,策谋之士赞其明思通微,凡此诸论,皆取适己所长而举其支流者也。臣数听其清谈,览其笃论,渐渍历年,服膺弥久,实为朝廷奇其器量。以为若此人者,宜辅翼机事,纳谋帏幄,当与国道俱隆,非世俗所常有也。惟陛下垂优游之听,使劭承清闲之欢。得自尽于前,则德音上通。辉耀日新矣。”

  景初中,受诏作《都官考课》。劭上疏,曰:“百官考课,王政之大较,然而历代弗务,是以治曲阙而未补,能否混而相蒙。陛下以上圣之宏略,愍王纲之弛颓,神虑内鉴,明诏外发。臣奉恩旷然,得以启曚,辄作《都官考课》七十二条,又作《说略》一篇。臣学寡识浅,诚不足以宣畅圣旨,着定典制。”又以为宣制礼作乐,以移风俗,着《乐论》十四篇,事成未上。

  会明帝崩,不施行。正始中,执经讲学,赐爵关内侯。凡所撰述,《法论》、《人物志》之类百余篇。卒,追赠光禄勋。子琳嗣。

  劭同时东海缪袭亦有才学,多所述叙,官至尚书、光禄勋。袭友人山阳仲长统,汉末为尚书郎,早卒。着《昌言》,词佳可观省。散骑常侍陈留苏林、光禄大夫京兆韦诞、乐安太守谯国夏侯惠、陈郡太守任城孙该、郎中令河东杜挚等亦着文赋,颇传于世。

  傅嘏字兰石,北地泥阳人。傅介子之后也。伯父巽,黄初中为侍中、尚书。嘏弱冠知名,司空陈郡辟为掾。时散骑常侍刘劭作考课法,事下三府。嘏难劭论曰:“盖闻帝制宏深,圣道奥远,苟非其才,则道不虚行,神而明之,存乎其人。暨乎王略亏颓而旷载罔缀,微言既没,六籍泯玷。何则?道弘致远而众才莫曦也。案劭考课论,虽欲寻前代黜陟之文,然其制度略以阙亡。礼之存者,惟有周典,外建侯伯,藩屏九服,内立列司,筦齐六职,土有恒贡,官有定则,百揆均任,四民殊业,故考绩可理而黜陟易通也。

  大魏继百王之末,承秦、汉之烈,制度之流,靡所修采。自建安以来,至于青龙,神武拨乱,肇基皇祚,扫除凶逆,芟夷遗寇,旌旗卷舒,目不暇给。及经邦治戎,权法并用,百官群司,军国通任,随时之宜,以应政机。以古施今,事杂义殊,难得而通也。所以然者,制宜经远,或不切近,法应时务,不足垂后。夫建官均职,清理民物,所以立本也。循名考实,纠励成规,所以治末也。

  本纲未举而造制未呈,国略不崇而考课是先,惧不足以料贤愚之分、精幽明之理也。

  昔先王之择才,必本行于州闾;讲道于痒序;行具而谓之贤;道修则谓之能。乡老献贤能于王,王拜受之,举其贤者,出使长之,科其能者,入使治之,此先王收才之义也。

  方今九州之民,爰及京城,未有六乡之举,其选才之职,专任吏部。案品状则实才未必当,任薄伐则德行未为叙,如此则殿最之课,未尽人才。述综王度,敷赞国式,体深义广,难得而详也。“

  正始初,除尚书郎,迁黄门侍郎。时曹爽秉政,何晏为吏部尚书。嘏谓爽弟羲曰:“何平叔外静而内铦巧,好利,不念务本。吾恐必先惑子兄弟,仁人将远,而朝政废诶。”晏等遂与嘏不平,因微事以免嘏官。起家拜荧阳太守,不行。太傅司马宣王请为从事中郎。曹爽诛,为河南尹,迁尚书。嘏常以为“秦始罢侯置守,设官分职,不与古同。汉、魏因循,以至于今。然儒生学士,咸欲错综以三代之礼,礼弘致远,不应时务,事与制违,名实未附,故历代而不至于治者,盖由是也。欲大改定官制,依古正本,今遇帝室多难,未能革易。”

  时论者议欲自伐吴,三征献策各不同。诏以访嘏。嘏对曰:“昔夫差陵齐胜晋,威行中国,终祸姑苏;齐闵兼土拓境,辟地千里,身蹈颠覆。有始不必善终,古之明效也。

  孙权自破关羽并荆州之后,志盈欲满,凶宄以极,是以宣文侯深建宏图大举之策。今权以死,托孤于诸葛恪。若矫权苛暴,蠲其虐政,民免酷烈,偷安新惠,外内齐虑,有同舟之惧,虽不能终自保完,犹足以延期挺命于深江之外矣。而议者或欲泛舟径济,横行江表。或欲四道并进,攻其城垒。或欲大佃疆场,观衅而动:诚皆取贼之常计也。然自治兵以来,出入三载,非掩袭之军也。贼之为寇,几六十年矣,君臣伪立,吉凶共患,又丧其元帅,上下忧危,设令列船津要,坚城据险,横行之计,其殆难捷。惟进军大佃,最差完牢。(隐)兵出民表,寇钞不犯;坐食积谷,不烦运士。乘衅讨袭,无远劳费:此军之急务也。昔樊哙以十万之众,横行匈奴,季布面折其短。今欲越长江,涉虏庭,亦向时之喻也。未若明法练士,错计于全胜之地,振长策以御敌之余烬,斯必然之数也。“吴大将诸蔼恪新破东关,乘胜扬声欲向青、徐,朝廷将为之备。嘏议以为”淮海非贼轻行之路,又昔孙权遣兵人海,漂浪沉溺,略无孑遗,恪岂敢倾根竭本,寄命洪流,以激乾没乎?恪不过遣偏串小将素习水军者,乘海沂淮,示动青、徐,恪自并兵来向淮南耳。“后恪果图新城,不克而归。

  嘏常论才性同异,钟会集而论之,嘉平末,赐爵关内侯。高贵乡公即尊位,进封武乡亭侯。正元二年春,毋丘俭、文钦作乱。或以司马景王不宜自行,可遣太尉孚往,惟嘏及王肃劝之。景王遂行。以嘏守尚书仆射,俱东。俭、钦破败,嘏有谋焉。及景王薨,嘏与司马文王径还洛阳,文王遂以辅政。语在《钟会传》。会由是有自矜色,嘏戒之曰:“子志大其量,而勋业难为也,可不慎哉!”嘏以功进封阳乡侯,增邑六百户,并前千二百户。是岁薨,时年四十七,追赠太常,谥曰元侯。子祗嗣。咸熙中开建五等,以嘏着勋前朝,改封祗泾原子。

  评曰:昔文帝、陈王以公子之尊,博好文采,同声相应,才士并出。惟粲等六人最见名目。而粲特处常伯之官,兴一代之制,然其冲虚德宇,未若徐干之粹也。卫觊亦以多识典故,相时王之式。刘劭该览学籍,文质周洽。刘廙以清鉴着,傅嘏用才达显云。

  译文

  (王粲传、卫觊传、刘睼传、刘劭传、傅嘏传)

  王粲传,(附徐睷等传)王粲,字仲宣,山阳郡高平县人。曾祖父王龚,顺帝时为太尉;祖父王畅,灵帝时为司空,他们都是位列三公的汉室重臣。父亲王谦,当过大将军何进的长史。因为是名公后裔,何进很想和王谦结成儿女亲家,就把两个儿子引见给他,让他从中挑选一个做女婿,王谦没有应许。以后因疾病被免除官职,死在家里。汉帝西迁,王粲移居长安。左中郎将蔡邕一见面,就觉得他是个奇才。当时蔡邕的才学天下闻名,满朝敬重,他家的门前经常是车骑填巷,他家的客厅经常是宾客满坐。一天,蔡邕听说王粲在门外求见,急忙出迎,连鞋子穿倒了也顾不上。王粲一进门,年纪又小,身材又矮,满屋的人都很吃惊。蔡邕说:“这位就是王畅司空的孙子王粲,真乃奇才,我自愧弗如。我家里收藏的书籍文章,应当全部送给他。”十七岁的时候,司徒推荐,皇帝征召他做皇帝侍从、传达诏命的黄门侍郎。

  王粲因为长安很混乱,没有赴任。不久,他到荆州去投刘表。刘表见他相貌猥琐,身体孱弱,又有点儿不拘小节,不太看重他。刘表死后,王粲力劝刘表的儿子刘琮归附了曹操。曹操任命他为丞相掾,还赐给他关内侯的爵位。一次,曹操在汉水边设宴款待百官,王粲给曹操敬酒说:“当今袁绍崛起河北,倚仗兵多将广,志在夺取天下,但虽爱惜贤才却不能重用,因此那些奇士终归离他而去。刘表盘踞荆楚,从容不迫,坐观时变,自以为可以仿效西伯周文王。那些避难到荆州来的贤士,都是海内的俊杰,可刘表却不善于任用他们,结果当国家危难之际却无人辅佐他。明公您平定冀州的时候,下车伊始就忙着整顿冀州的军队,收录当地的豪杰各尽其用,因此能称雄天下。等到平定了江、汉,又征召这一带的贤才各居其位,使天下归心,望风归附,文武并用,英雄尽力,这些都是夏、商、周三代开国国君才能做到的事情啊!”后来,王粲又被调去担任参谋军事的军谋祭酒。

  魏国建立以后,他被任命为侍中,做了皇帝的应对顾问。因为博学多识,总能做到对答如流。当时旧的礼仪制度废弛殆尽,需要重新制定,王粲因博闻强识,就负责除旧布新,制定新的典章。当初,王粲和友人同行,看见路边有座古碑,就站在那儿朗读起来。友人问他:“你能背诵吗?”王粲回答:“能。”友人当即叫他转过身去背诵碑文,结果一字不差。一次,王粲看别人下围棋,有人不小心碰乱了棋子,他说能帮着人家按原来的局势把棋子重新摆好。下棋的不信,拿出块手帕盖在棋盘上,让他换个棋盘重摆,结果,连一道的误差也没有。王粲就这样博识强记。王粲生性善于计算。作算术,很简捷地就能得出正确答案。他擅长写文章,总是一挥而就,从来不用修改,当时的人常常以为他是预先写好的,但尽管反复精心构思,写出的文章也没法超过他。他共撰写了诗、赋、论、议近六十篇。

  建安二十一年(216),王粲跟随曹操征伐吴国。二十二年(217)春,病死在伐吴的路上,时年四十一岁。王粲有两个儿子,因为受到魏讽谋反的牵连,都被曹丕杀了。王粲绝后。当初,文帝曹丕作为五官中郎将,和弟弟平原侯曹植都很爱好文学。王粲与北海徐..(字伟长)、广陵陈琳(字孔璋)、陈留阮蠫(字元瑜)、汝南应蠩(字德琏)、东平刘桢(字公干)及曹植两兄弟都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。徐..曾当过司空军师祭酒、司空掾属,还当过为五官中郎将掌校典籍侍奉文章的五官将文学。陈琳从前当过何进的大将军府主簿,掌管文书及府内事务。何进要把宦官统统杀掉,太后不同意,何进就去召集各地的猛将,并让他们领兵赶往京城,想借此来要挟、威逼太后。陈琳劝阻何进说:“《周易》上说‘即鹿无虞’(人在猎鹿时,当有主管山泽的虞官相助,才能找到;如没有虞官相助,即使深入山林,也不能得到鹿),谚语说‘掩目捕雀’。这些弱小动物尚且不能靠欺压蛮横获得满足,何况国家的大事?怎么可以硬来?如今将军总揽朝政,掌握兵权,如鱼得水,进退随心。以这样的权威办事,无异于鼓洪炉以燎毛发,易如反掌。只要迅速行动,行使权力,当机立断,合乎道义,上天和百姓都会赞同和顺服。可您反而放弃兵权,征召各地兵马进京,到时候大兵聚合,强者为雄,您这样做正所谓倒持干戈,授人以柄,非但事情肯定不能成功,只怕反而成了祸乱的开端。”何进不采纳他的建议,终究自取其祸。

  陈琳逃往冀州避乱,袁绍让他主管文书典籍。袁氏被打败后,陈琳归附了曹操。曹操对他说:“你原先为袁绍起草檄文,只数落我一人之罪就可以了,为什么还要殃及我祖父和父亲呢?”陈琳赶紧认了错,曹操因为惜才,并没有追究。阮蠫年轻时受学于蔡邕。建安中都护曹洪打算让他主管文书工作,他却始终不愿屈从。曹操后来让他和陈琳一起担任司空军事祭酒,主管上表章、报书记的工作。军国的文书公告,大多出自陈琳、阮蠫之手。以后陈琳调任门下督,阮蠫调任仓曹掾属,当了管理仓谷事的官员。应蠩、刘桢分别被曹操征召聘用,当了丞相府的属官。以后应蠩转为平原侯庶子,为平原侯曹植主管侍从工作。后来又当过五官将文学,为曹丕掌校典籍。刘桢后来因“不敬”、“犯上”被判了刑,刑满后当了一名小官。应蠩和刘桢撰有文赋数十篇。

  阮蠫死于建安十七年(212)。徐..、陈琳、应蠩、刘桢都死于建安二十二年(217)。文帝曹丕在给元城令吴质的书信中说道:“去年疫病流行,亲朋故旧大多罹乱,徐..、陈琳、应蠩、刘桢一时间相继亡故。纵观古今文人,大都不拘小节,很少有人能以美名奇节自立于世。但是惟独徐..能够品学兼优,恬淡寡欲,有许由隐居箕山一般的高风亮节,真称得上是个德才兼备的君子啊!他所写的《中论》二十余篇,词意典雅,足以流芳后世。应蠩常有勃勃的创作欲,他的才学也足够著书立说,但他的美愿却终没有实现,实在令人感到痛惜!陈琳的章表写得相当劲健,只是词藻稍微有些繁复。刘桢才气飘逸,但遒劲不足,阮蠫的文书写得轻灵敏捷,读来令人赏心悦目。王粲的文章气质衰弱,格调不高,至于他所擅长的辞赋,则比古人不相上下。从前俞伯牙为钟子期之死摔断琴弦,孔仲尼为子路之死倒掉肉酱,痛惜知音难遇,哀伤弟子难得。他们几位的成就只不过不及古人,但无疑都是一代俊杰。”颍川的邯郸淳、繁钦,陈留的路粹,沛国的丁仪、丁訥、弘农的杨修,河内的荀纬等,也都很有文采,但都不在这七子之列。应蠩的弟弟应璩,应璩的儿子应贞,都以文章名重一时。应璩官至侍中。应贞在魏元帝咸熙年间当过参相国军事,是相国司马炎的高级幕僚。阮蠫的儿子阮籍,才华超群,文辞艳逸,但倜傥放浪,不受拘束,为人恬淡寡欲,以庄周为楷模。官至步兵校尉。当时谯郡还有个嵇康,文辞壮丽,好言老庄,盲目崇尚奇节,仗义勇为,好抱不平。到魏元帝曹奂时,因犯事被杀。魏明帝曹睿时,下邳县桓威,身为孤儿,家境贫寒,但十八岁写成《浑舆经》。虽然依照的是道家的传统学说,却也很有自己的见解。

  曾做过魏王时齐国的门下书佐、司徒署吏,后来当了安成令。吴质,济阳郡人,文才优秀而被曹丕所重,官至四品振威将军,授予都督河北诸军事之职。因此被封为列侯。

  卫觊传,卫觊,字伯儒,河东郡安邑县人。年少早成,以才学著称于世。曹操征召他为司空掾属,授予茂陵令、尚书郎之职。当初,曹操征讨袁绍后,刘表给袁绍当后援,关中的各路将领又都保持中立。益州牧刘璋和刘表素有嫌隙,卫觊以治书侍御史的身份出使益州,让刘璋发兵以牵制刘表。到长安时,因道路不通,卫觊进不了城,于是就留下来镇守关中。当时各地有很多还乡的老百姓,关中诸将纷纷将他们招纳来做自己的私兵。卫觊就写信给荀彧说:“关中县是个丰腴富饶之地,前些时候因兵荒马乱,百姓流亡到荆州的有十万余户。听说老家已经安定下来,这些人都盼望着早日返回家乡。可是回来的人却找不到活儿干,各路将领便竞相招纳他们做为自己的私兵。因为各郡县的力量薄弱,无法与他们抗争,所以各路将领的势力就逐渐强大起来。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,这些军队就成了后患。盐,是国家的宝物,自战乱以来未加管理,发放散乱。如今应该像从前那样设专人监卖,再拿赚到的钱买些米,如果有归来的百姓,就把米供给他们,鼓励他们辛勤耕作,积累粮食,以使关中重新富裕起来。远方的百姓听说了这些事,也一定会日夜兼程,争先恐后竞相回赶。再派司隶校尉留治关中做为主将,那么就可以逐渐削弱各路将领的势力,使地方官府的力量日益强盛,老百姓的生活富裕起来,这可是强本弱敌的好事啊!”荀彧把卫觊的建议报告给曹操。曹操采纳了他的意见,开始派谒者仆射监督盐官,派司隶校尉管治弘农(古函谷关一带)。等到关中各地照此执行以后,曹操就把卫觊召了回来,提升他为尚书。魏国建立以后,卫觊被任命为侍中,和王粲一起主持各项典章制度的修订。文帝曹丕即位后,重被任命为尚书,封阳吉亭侯。明帝曹睿即位,卫觊被晋封为釻乡侯,食邑三百户。

  卫觊向明帝进言说:“九章刑律是从古时候遗留下来的。判断刑罚的标准、概念很细致,不容易把握。因此主管一方的官员,都应明晓法律。刑法,乃国家最重要最宝贵的一项制度,但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;执掌刑法的官员,乃是掌握老百姓生死衰荣的重要人物,但他们被授予的官职往往很低下。国家政治的弊端,未必不是由此产生。故请您下令设置刑律博士,让他们向有关的官员教授刑律方面的知识。”这件事不久就正式实施了。当时老百姓的生活十分困苦,还要没完没了地服劳役。卫觊就上疏给明帝说:“要想让一个人改变性情,是很难强迫办到的。为臣的能给君主提意见已经很不容易了,做君主的要能接受意见就更难了。况且人们追求的是富贵显荣,厌恶的是贫贱死亡,但是这四种境况,都是由君掌握控制的。君主喜欢谁谁就飞黄腾达,君主厌恶谁谁就会贫贱死亡;喜欢来自顺从君主的旨意,厌恶来自违背君主的意志。因此做臣子的都争着顺君旨而避免逆君意,除了那些肯于破家为国、杀身成君的忠臣良将,谁敢顶撞君主,触犯忌讳,提意见建议,阐一家之言呢?请陛下悉心观察,那么我说的这种情况您就不难看出。如今发议论的大都爱说悦耳的话,他们说起政治教化来,就把陛下比作尧舜;说起征战杀敌,就把孙刘比作豸里鼠。臣认为这样无济于国于君。

  想当初汉文帝时,诸侯强大,贾谊尚且恐惧得气喘吁吁,认为到了危急关头,何况现在天下三分,群臣尽力,各事其主。那些来归降的,也不愿意说是舍邪就正,都自称是迫于急困。这种状况,和当初六国分治,实在是没有什么区别啊!当今千里之内少见人烟,百姓饥寒交迫,穷困潦倒,陛下要是再不留意,国家就会凋敝败落,一蹶而不可复振。礼规定,天子所用的器具一定要有金玉的装饰,饮食的菜肴一定要有八珍等佳味。遇到荒年和战乱,就应减去佳肴和装饰。但是奢俭的程度,一定要看社会是丰饶还是贫困。武皇帝在世的时候,后宫里吃饭时只能有一种带肉的菜,衣服不用锦绣,褥垫不加花边,器物不涂丹漆,因此能够平定天下,造福子孙。这些都是陛下亲眼见过的啊。当前应该做的事,就是君臣上下,一起筹谋划策,统计核查国库里的物资,量入为出。深刻考虑勾践生聚百姓的办法,犹恐不及,何况尚方(主造皇室所用刀剑及玩赏器物的官署)所造的金银器物,数量和品种不断增加,工人们不停地劳作,奢糜的风气与日俱增,国库里的财富一天天枯竭。从前汉武帝相信并寻求神仙之道,说是服食天上降下的甘露就能长生不老,因此就树立承露盘承接甘露。陛下通达圣明,每每嘲笑这事做得没有道理。汉武帝有求于甘露,尚且被人指责不该树立承露盘,陛下不求甘露却空设承露盘,不能增添好处反而要花费很大的功夫,您实在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以深谋远虑。”卫觊经历过汉魏两朝,时常向皇帝进献忠言,一概像上面说的那样。

  卫觊曾受命主管国史资料及撰述工作。还写成了《魏官仪》,总共撰写了几十篇文章。他还喜好古文,鸟篆、隶草,样样都很精通。建安末年的尚书右丞河南潘勖,文帝时的散骑常使河内王象,也和卫觊一同以文章显扬一时。卫觊死后,谥号敬侯。他的儿子卫..继承了他的职位。魏王帝咸熙年间卫..还当过镇西将军。

  刘睼传,刘訥,字恭嗣,南阳郡安众县人。十岁时,在课堂上游戏,颍川的名士司马德操抚摸着他的头说:“小孩子,小孩子,‘有道德就懂义理’,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?”刘訥的兄长刘望之,当时很有名气,荆州牧刘表征召他为从事。他的两个好朋友,均因谗毁的罪名,被刘表杀害。他就以政见不合为理由,弃官回家了。刘訥对他说:“从前赵简子杀犊准、铎鸣,孔子物伤其类,回车而返。如今兄长既然不能仿效柳下惠同声相应,就应该学习范蠡迁移到偏远的地方。坐在这儿白白地等死就危险了,实在不行!”刘望之不听从他的劝告,不久就被刘表杀害了。刘訥很恐惧,急忙逃奔扬州,归附了曹操。曹操聘任他为丞相府的属官,后转任五官将文学。

  曹丕很器重他,让他交接、起草文书。刘訥上书回答说:“臣当初以为尊卑有序,是礼仪所定。因此固守着一般的礼节,不敢轻易下笔。接到您的任命,深深懂得了辛劳谦和的本意,而不看重其出身高贵与否,倚重的是清廉的有识之士。假如能像郭隗不为燕昭王所轻视,献九九小术的人不被齐桓公忽略,霸业因此也就会成就。损失一个普通人的节操,建立壮伟的业绩,臣下虽然愚钝,又岂敢推诿呢?”魏国建立之初,刘訥被授予黄门侍郎之职。曹操在长安时,打算亲自带兵征蜀,刘訥上疏说:“圣人不以己之睿智而轻视普通人。王者不因身份的高低决定是否采纳其意见。因此,能够建功立业者,必能以近察远,比专横之人考虑周详。又必能不耻下问,博采众长。皮带、弓弦虽是不说话的物品,但古代的圣贤却能用以警醒、纠正自己。臣下虽然认为不才,但愿意以己比作皮带和弓弦。从前乐毅能够以弱小的燕国打败强大的齐国,却不能以轻兵平定即墨,原因在于自强者虽弱小却坚不可摧,自溃者虽貌似强大却必然一败涂地。自从您起兵以来,三十余年,没有打不败的对手,没有制服不了的强敌,如今,以精锐的兵马,常胜的军威,面对着倚仗天险的吴国孙权和拒不服从的蜀国刘备。想那偏远之地的大臣,比不上冀州的一个小卒,孙刘的家当,也比不上袁绍当时的基业,但是袁绍到底灭亡,而孙、刘却依旧存在。并非是我们力量不如从前,只是因为自强者和自溃者的形势地位转换了。

  故此,当年周文王伐崇侯虎,三次没攻下来,于是就退归原地,修生养性,最后终于把崇侯虎制服了。当初秦国作为诸侯之一,战无不胜,征无不服,待统一天下,秦王当上了皇帝,秦国却让百姓们的一阵疾呼声给摧毁了。这就是对外施用强力,对内不爱护体恤百姓的结果。臣下担心吴、蜀边寇的力量虽比不上先前六国,但却不乏出类拔萃之才。征伐他们会不会重蹈秦国的覆辙,这是不能不认真思考的。天下却有得失:形势对我有利而我又能认真考虑,就可有重大收获,形势对不利而我还要一意孤行,这就会有重大的失败。当今之计,不如研究周围的险阻,选择要害之地据而守之,再挑选天下甲士,而不断更换驻守。这样,您就可以高枕在大厦之内,潜心谋划安邦治国之大计。鼓励农桑,励行节约,这样整治十年之后,就一定会国泰民安。”曹操听罢走到刘訥面前说:“不但当君主的应了解臣子,作臣子的也应了解君主。如今你想要让我坐在这儿空行周文王的德政,恐怕是看错人了!”魏讽谋反,刘訥之弟刘伟受牵连,按律应连刘訥一起杀掉。曹操下令说:“叔向不因其弟羊舌虎犯罪而受牵连,这是古时的制度。”于是赦免了刘訥,而且提升他为丞相仓曹属。

  刘訥上疏道谢:“臣所犯之罪理应祸灭宗族,幸遇天地之英灵,碰上时气带来的好运,承蒙殿下使我全家幸免于祸,又将我升职,正如寒灰之上复燃烟火,已枯之木重长鲜花。万物不知如何才能感谢生养它的天地,儿子不知如何才能报答生养他的父母。臣可以以死为您效力,却实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对您的谢意。”刘訥共撰写了几十篇文章,此外还和丁仪共同论述过刑礼,这些著作都流传于世。文帝曹丕即位,他被授职侍中,赐封关内侯。

  死于文帝黄初二年(221)。因膝下无子,文帝就让他侄儿刘阜继承了他的爵位。

  刘劭传,刘劭,字孔才,广平邯郸人。建安时以谋士身份来到许都。太史向献帝报告说:“今年正月初一将有日蚀。”刘劭正在尚书令荀彧的住所,当时在座的有几十人。听到这个消息时,大家议论开了,有的说应停止岁首的朝庙祭祀,有的说应废除各地官员进京的朝会。刘劭说:“梓慎、裨灶都是古代优秀的太史,精通历法,善观天象。但他们在占卜吉凶时,也犯过不能准确推测天时的错误。《礼记》说:诸侯按顺序朝见天子,到了宫门却无法举行完朝见的仪式,这只能有四个原因:日蚀、太庙着火、后宫有丧事、雨水打湿朝服衣冠不整,而日蚀列其一。但圣人传下来的制度不因为变异而废止朝礼的也有几种原因:灾祸消除、转移,或者推测有误。”荀彧觉得此言有理,于是下令朝会照常举行。当天也没有发生日蚀。经御史大夫郗虑推荐,刘劭任太子舍人,后又调任掌管图书经籍的秘书郎。黄初年间他先后在曹丕左右担任尚书郎和散骑侍郎,以辅助政务和规谏过失。他曾受命汇集五经群书,分门别类,编纂成《皇览》。明帝曹睿即位后,他又出任际留太守,因治理有序,教化有方,而为百姓称颂。后又被授予骑都尉,与议郎庾嶷、荀诜等制定法令条规,编写《新律》十八篇,撰写了《律略论》。被提升为散骑常侍。当时传闻公孙渊接受了孙权所授的燕王称号,谋臣们纷纷提议派兵去讨伐他。刘劭则认为:“当初袁尚袁熙弟兄俩归降公孙渊的父亲公孙康被其斩首,公孙康把首级送给朝廷,这事表明了公孙渊祖上对朝廷的忠心,再说现在听说的这件事是否确凿,还有待调查。古时圣贤求取处女之地,只修德政而不事征伐,是怕给老百姓增加负担。因此对公孙渊理应表示宽大为怀,让他有所自新。”后来,公孙渊果然斩杀了孙权派去的使臣张弥等,并把他们的首级送给了朝廷。刘劭因写有一篇《赵都赋》,颇受曹睿赏识,又听令写了《许都赋》、《洛都赋》。当时魏国对外频兴军事,对内大兴土木,刘劭为此写了两篇赋,文内都含有对君主委婉曲折的劝谏。明帝曹睿时,吴国的兵马围攻合肥,当时魏军将士都在分批休假,征东将军满宠请求中军调拨援军,并急召休假将士,以集中兵力抗击敌军。刘劭在议论军情时认为:“敌人刚刚攻到,用心专一,士气旺盛,满宠带着少数兵将在阵地上御敌,倘若此时出击,不一定能打胜仗。

  满宠只要边坚守边等待援军,就不会有什么损失。我看可以派五千步兵、三千精骑,大张旗鼓,虚张声势。等到了合肥,便拉大行军队伍的距离,增添旗帜和战鼓,以张声势,等把敌人引出,就断其归路,绝其粮道。敌军听说魏国大军已切断了自己的后路,定会惊慌而逃,这样,敌军自然不战而败。”曹睿采纳了他的建议。当魏军逼近合肥,吴军果然退兵回去了。当时皇帝曾下诏广求贤才。散骑侍郎夏侯惠推荐刘劭说:“臣看常侍刘劭,为人忠诚敦厚,办事礼仪周到,所作所为均有据可依。故不论群臣官职大小,才能殊异,都可以找出相似之处将其和自己相较,作出评价。也正因如此,诚实的人佩服他的平和端正,不尚名利的人敬慕他的清廉淡泊,精通文史哲的人称赞他的推断详密,思想深刻的人知道他的深邃厚重,文才出众的人喜欢他的论述撰著,通晓法度的人推崇他的治略精要,足智多谋的人赞赏他的精思细密。总观这些评论,都是取自己所善长的和他的某些才能相比较的结果。臣下曾经多次听品他的清谈,阅读他的著述,佩服之情与日俱增,实在是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啊!臣下认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协助处理军国大事,参谋于帏幄之中,那么国家也因此会日益兴盛。这可是难得的机缘啊!恳请陛下垂爱,使刘劭能得到您的欢心和信赖,充分显示其才华。那样,贤德的声音就会经常传送到您的身边,您的光耀也会日渐辉煌。”

  明帝景初年间(237~239),曹睿诏令刘劭负责制定考察官吏功过善恶的标准———《都官考课》。刘劭完成任务以后上疏说:“考核百官,是国家政治的大事,但是历朝历代都未能实施,大都因为典章制度缺而未补,因此无法正确、明晰地分辨官员的好坏和才能的高低。现在陛下以圣贤的宏图大略,哀怜国家纲常的弛颓,诏令于外。臣下承蒙皇恩,得以进行这项开创性的工作,制定了《都官考课》七十二条,又著有一篇《说略》。臣下才疏学浅,实不足以弘扬您的旨意,编写制定好这篇典章制度!”刘劭还认为应制定礼乐制度,以移风易俗。于是写了《乐论》十四篇,写完了还没来得及上呈,明帝就驾崩了,于是这事便没有施行。齐王曹芳时,刘劭执讲经学,赐爵关内侯。共撰写《法论》、《人物志》等著作百余篇。死后,被追赠为光禄勋。

  儿子刘琳继承了爵位。

  傅嘏传,傅嘏,字兰石,北地郡泥阳县人,傅介子的后代。伯父傅巽,黄初年中任过侍中尚书。傅嘏二十来岁就闻名遐迩,司空陈群征聘他为自己的僚属。当散骑常侍刘劭正在制定《都官考课》,傅嘏对此举提出异议说:“据说帝王之制宏大广远,圣人之道玄奥深妙。倘若不具备如此的才能,则道不虚行,神明就会把它寄托于人。一旦国家的政治制度有所亏颓而且逐渐荒废,就会言路堵塞,六典混乱。原因在于圣人之道弘远而众人的才能无法企及。刘劭的考课之论,虽然想要寻求前代考核官吏进退升降的条文,但是这些制度条文大多已经残缺不整,流传下来的有关礼的记载,也只有周典,讲的是外封侯伯以安定边藩,内立各司以完善六职;土地有一定的税贡,官员有一定的准则,百官各司其职,百姓各安其业。故考核的成绩便于管理比较,而官员的进退升降便易于贯彻执行。我们魏国继百王,承秦汉,众多的制度无不整理采纳。自建安到现在,拨乱反正,奠基开国,扫除凶逆,平定遗寇,军政要事,接连不暇,待开始治理国家时,权力和刑法并用,文武百官军国通往,因时因事,随机应变,由于事务繁杂,而有些概念、内容又有所改变,故要把古代的典章制度一味搬至今日,就很难行得通了。因为制度的建立应该考虑国家的长治久安,或许并不贴切于近日;法规的建立应依据当时的情况,有些并不足以流传后世。建立官位,调整职务,管治百姓,清理财物,这是立本;考察官员,纠改旧规章,这是治末。本还没立而先建末,治国大略还未完备却先行考课,恐怕不能品评贤愚,区分明暗吧。从前先王选拔人才,一律先根据他在本地的品行,再让他在学校里讲解道德。行为端正者称为贤才,道德高尚者称为能士,然后由乡人把贤才、能士推荐给先王。先王接纳他们后,再依其才能分配职务,这便是先王招贤纳才的标准和过程。当今国内的人才纷至京城,没有乡人的举荐,选拔贤才则由吏部专门负责,按照品德则实际才能未必具备,授予官职的高低也未必和他的德行相符。这样就难以人尽其才。综观国家的制度,内容广,意义深,实在很难论说周详啊!”齐王曹芳正始年间,傅嘏被授予尚书郎,后又调任黄门侍郎。当时曹爽主持国政,何晏为吏部尚书。

  傅嘏对曹爽的弟弟曹羲说:“何晏外表恬静清淡,但是内心险恶阴暗,贪图私利,不考虑立身行事的根本。我断定他一定会先迷惑你们兄弟两个,那时仁人贤士将会疏远你们,而朝政也就会因此日趋衰败了。”何晏等人因此怀恨在心,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把傅嘏的官职罢免了。后又被征召为荥阳太守。他未去就职,太傅司马懿就把他请去担任从事中郎。曹爽被诛杀后,傅嘏被任命为内掌帝都、外统京畿的河南尹,后又调任尚书。傅嘏始终认为:“从秦始皇开始废除分封,设官分职,不同于古代的制度。汉、魏沿袭秦制,一直沿用至今。但是儒生学士,都想把三代的礼制交错综合起来,然而礼弘大广远,不一定适合今天的形势,制度也常常和具体事务相违背,以至名实不符。这也是历代都不能达到大治的共同原因。很想大力改定官制,依据古代正本清源,但是如今正值帝室多难,未能实施。”当时魏国正在计划伐吴,三次征求献策各不相同。齐王下诏让傅嘏谈谈看法,傅嘏说:“想当年夫差凌齐胜晋,威加四方,最终还是引祸姑苏;齐闵兼土招境,辟地千里,最终还是自遭颠覆。善始不一定能善终,这是古代的明证啊!孙权自从破关羽夺荆州之后,洋洋得意,穷凶极欲,因此宣文侯极力筹划大举。如今孙权已死,把儿子托付给诸葛恪,假如他能矫正孙权的苛暴,减除吴国的虐政,使老百姓免遭困苦,得到新政策的实惠,又能内外一齐考虑,避免覆舟之险,虽然不能保证吴国能永远保持完好,也足以在长江以南延长寿命了。现在朝里议论纷纷,有的说要泛舟径渡,横行于长江以南,有的说要四路并进,攻击吴国的城垒,有的说要大猎于疆场,伺机以动。诚然,这些都是破敌的常用办法。但自治兵以来,几次证明我军的力量尚且不足,吴国作为我们的仇敌,已经近六十年了,他们伪立君臣,但还能够患难与共,元帅新丧以后,他们上下忧危,把战船排列在重要的渡口,凭借险要坚守城池。因此像泛舟渡江,横行于长江以南那样的计划是并不实际的。只有在边境上一边大规模打猎一边进军的办法,还有可能行得通。

  出兵时要发安民告示,进攻时抓到俘虏不许抢劫财物,坐吃历年积存的粮食,不用派很多兵去运送,不误战机,不劳远征,这倒是军事上的当务之急。从前樊哙愿意带十万大军横行匈奴,季布当面指出他的短处。如今有人想越长江、入险境,攻下敌人的巢穴,这便有如樊哙。不如严明法令,训练士卒,制定万无一失的计划以抵御敌兵,必会立于不败之地。”后来吴国的大将诸葛恪破东关后,宣称要杀向青州、徐州,魏国匆忙备战,傅嘏参议时认为:“淮海并不是敌军敢于轻易进取的路径,当年孙权派兵入海,兵船遇浪沉溺,幸存者寥寥。诸葛恪怎敢把众多将士的性命寄托于海水,以图侥幸呢?诸葛恪不过是要派素习水军的偏将,带领小部分人马从海路上溯淮水,佯攻给青、徐的守军看,以迷惑、牵制魏军,他自己却可能纠集大军进攻淮南。”后来的诸葛恪果然带兵夺取新城,攻克未成便撤退了。傅嘏时常谈论才能与性格的关系,钟会把他们收集起来并有所评定。

  齐王嘉平末年,傅嘏被赐予关内侯位。高贵乡公曹髦即位,他又被晋封为武乡亭侯。曹髦正元二年(255)春,毋丘俭、文钦作乱,有人认为司马文王不宜亲自带兵征剿,派太尉去就行,只有傅嘏与王肃竭力劝说。司马文王于是带兵前往,让傅嘏担任尚书仆射,守护京城。后来毋丘俭、文钦之乱被平定,就有他出谋划策的功劳。待到司马文王去世,傅嘏与司马昭直接回到洛阳,司马昭便让他辅佐朝政。这事被记录在《钟会传》里。钟会因此而洋洋自得,傅嘏以言相劝:“你的志向大于你的才能,功业难以成就,难道不应该谨慎些吗?”傅嘏因功又被晋封为阳乡侯,增加食邑六百户,加上先前的共有一千二百户。傅嘏去世时,享年四十七岁,被追赠为太常,谥号元侯。他的儿子傅祗继承了他的爵位。元帝曹奂时,因为傅嘏对前朝功勋卓著,改封傅祗为泾原子。评曰:从前魏文帝、陈王曹植二人贵为公子,都博好文采。一时同声相应,才士并出,数王粲等建安七子最为出色。身为常伯官吏的王粲,主持创立一代规章法律,非同一般,但在恬淡冲虚,守志不屈等方面,还不能像徐..那样精粹。卫觊也因为通晓古代的典故,而给当时的君主建立制度规章。刘劭对古籍精通,文质周洽。刘訥以清鉴知名,傅嘏因才能显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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